倾婳再次醒来,发现在自己的闺房里。
昨天晚上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已是很晚。
倾婳长舒一口气。
她居然没有陷入梦境。
莫非死后重生,便是为了救闫沛笙?
只要阻止前世悲剧发生,她就不用再陷入梦境。
倾婳起身下了床,唤来贴身侍女琉璃,为自己梳妆。
收拾妥当。
倾婳匆匆赶去前厅,因她走得急,宽大的广袖随风摇摆。
“阿爹,今日早朝,官家可曾提及,闫沛笙之事该如何处置?”
倾婳见父亲阴沉着脸,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一定是有人咬住她劫狱之事,给父亲施加压力。
只可惜她昨晚没有陷入梦境,无法推测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除掉李万济。
顾思行伸手去掉头上的乌纱帽,交给一旁的侍从,坐在正厅的椅子上。
“官家宣你们二人午后进宫问话,既然我手上有证据,便不会任由梁王殿下拿闫沛笙开刀,从而牵制住整个顾家。”
说到此处,他声音微冷,“婳儿,我常常夸赞你温柔懂事,却不曾想为了一个男人,也如此做事不计后果,竟敢劫狱!”
倾婳垂下眼眸,咬着手中的帕子,“我与闫沛笙幼年相识,视他为知己,女儿岂能看着他身陷牢狱而不管。”
况且,她已经活了一世。
她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守护好顾家满门,还有闫沛笙。
午后,倾婳稍作收拾,前往宫中。
宣室殿。
倾婳对着上方中年的天子行叩拜大礼,“臣女叩见陛下。”
“免礼。”皇帝目光锐利,却温和地唤倾婳起身。
倾婳缓缓起身,忽听外头一阵骚动。
她转眸望去,只见两名侍卫架着满身是伤的闫沛笙入殿。
随后往地上狠狠的一扔。
倾婳拉起长长的裙摆,快步跑到闫沛笙的跟前。
原本白色的衣服上此刻沾满了血迹,浑身上下都是用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头发凌乱,身陷尘埃,却无法遮掉他俊美的容颜。
倾婳淡然地从腰间取出手帕,包扎他手上的伤口。
闫沛笙本能的退缩一下,在地上跪着,“罪臣叩见陛下。”
“两国交质,原本就是为了和平,而你私自出逃,按罪当诛。”皇帝神色冷然,望着地上跪着的闫沛笙。
“臣并没有私自出逃,纵然知道自己冤枉,也欲辩而无方。”
闫沛笙口吻之中充斥着无力。
皇帝又将目光移到倾婳的身上,“顾家二姑娘,朕今早听几位朝臣说起,昨晚大理寺的事情,你不该解释一下么?”
倾婳并不畏惧皇帝投来阴沉的目光,平静地跪着,“臣女只是给云国质子送吃的,大理寺的人拦着不让进去,之后梁王殿下便带兵来,围剿大理寺。”
她话音落下,皇帝目光不禁沉了沉。
倾婳知道皇帝性格多疑。
华国朝堂之上,李氏宗亲不得领兵,昨晚李万济带领御林军而来,已经是犯了皇帝的大忌讳。
这也是倾婳一手策划的其中之一。
就是看着李家的人骨肉相残。
一旦让君王怀疑对皇权意图不轨,那将是灭顶之灾。
皇帝又询问二人,随后身边的人将一封奏折交给皇帝。
皇帝看了两眼不动声色,“行了,二姑娘先带云质子回去。”
倾婳心中突然一松,连忙叩谢皇帝。
重生后的那几天,反复陷入梦境,亲眼看到李万济设的局。
她以最快的速度搜集证据,证明闫沛笙清白。
如今已经扭转了前世上断头台的悲剧,可能她以后不会再陷入梦境了。
前世,她不谙世事,闫沛笙死后,她也死了,也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倘若不再陷入梦境,那就意味着都得靠自己领悟。
倾婳扶着闫沛笙从宣室殿走出来,刚好迎上刺眼的目光。
上了马车,倾婳看着被鞭子抽打的浑身没有一处好处的闫沛笙。
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这群混账羔子,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见倾婳哭,闫沛笙忍着身上的剧痛,颤颤伸手试去她眼角的温热。
“婳儿莫哭,我知此番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