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凌对着站在一旁愣愣发呆的牧观招了招手。

牧观起初没注意到，依旧保持着目光冷峻，望着眼前如织的人流。但他忽然发现，所有的排队的病人都齐齐看向自己。他心生茫然，眉头一皱，眼睛一眯。这时候，他瞥到人群中一个少女冲着自己指了指张冬凌的方向，他这才扭头看过去。

只见张冬凌那货一脸贱笑地看着自己，右手平举，冲着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他顿时感觉眼前飘过一串黑线，嘴角一抽，心里吐槽……这家伙就不能喊一声吗？

他阴沉着脸转身走过去，没有说话，露出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张冬凌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毕竟人家是豪门公子哥，语重心长地说道：“牧助手，做助手就要有助手的觉悟，要时刻注意我的需求，以后可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哈。”

牧观不搭理他，下巴翘得更高了。

张冬凌嘿嘿道：“牧助手，你想不想跟我学针灸呀？”

嗯？牧观心里一动，顿时来了兴趣，扭头看向张冬凌，原本抱紧的胳膊微微松弛，昂起的下颌线低了下来。虽然冷峻孤傲的表情依旧，但眼神里却涌现着渴望。

张冬凌自然注意到牧观表情的变化，嘴角勾起，甚是满意。他早就看出来牧观对针灸之术很感兴趣，只不过放不下豪门大少的架子，不好意思求教罢了。

他站起身，对着排队的病人朗声说：“诸位病人，我已经连续诊病多时，实在有些疲累，需要休息片刻，如果大家有比较紧急的病情可以先找其他医生，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再等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随后，他又对着牧观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

牧观撇了撇嘴，抱着胳膊昂着脸跟着张冬凌来到旁边的一间没有人的休息室。

张冬凌一进屋，就直挺挺地瘫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累。

牧观刚要纠结要不要安慰他一句，就听见张冬凌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说道：“牧助手，你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我都这么累了，还不赶紧帮我倒一杯水，哦，不，泡一杯茶，要绿茶哈。”

牧观眼前又是一黑，他现在很想趁着四下无人一掌拍死这个烦人的家伙，但想到自己和他的赌约以及他的针灸之术，他就忍住了，咬了咬牙，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张冬凌也没有在乎是不是在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哈”了一声。他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果然对我的针灸之术非常渴望，否则也不会如此放低姿态，听我使唤。

心中早有打算的张冬凌，温和笑道：“牧少爷，听说你也想进入天启医局？”

牧观眸子里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表情依旧没有变化，沉声开口：“自然，我一定会进去天启医局。”他没有说出后半句“他一定会成为金牌御医”，因为他觉得张冬凌不配知道。

张冬凌早就猜到这个答案，嘿嘿笑道：“牧少爷，我想跟你做同事可不可以呀。”潜台词是，我也想进天启医局。

“你？”牧观脸上流露出鄙夷之色，他之前并不知道张冬凌这个人，还是昨天听那帮学生说了几句，他这才知道这货之前一直是倒数第一。难怪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这样的平庸的人物怎么值得自己这样的天才关注？

“你有把握这次考取前三甲？要知道，天启大学的毕业考试可不考针灸！”他知道张冬凌在针灸方面有所擅长，但这东西失传已久，知道的人都甚少，更别说考试里要考了。

张冬凌表情一僵，叹了口气，缓缓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一脸真诚地望着牧观：“所以我在想其他办法进入医局，比如获得一位身份尊贵之人的推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牧少爷家世显赫，所以我想让牧少爷帮我向牧大人求求情，帮我推荐一下！

张冬凌的脸上露出谄媚而真诚的笑容。

牧观丰神如玉的脸庞上的不屑之色更浓重了，本来他还以为这人是颇有些气度之人，虽然行为令人厌烦，但在大事面前坦然自若。没想到竟也是此等溜须拍马、走后门之人。

他本以为张冬凌叫他出来是发扬风格想着把针灸之术分享给自己，没想到他也和其他学生一样，看中了自己的家世，想求自己办事。

他想也没想，冷漠地拒绝，“不行。”

张冬凌也猜到了他会拒绝，再试探一句：“真不帮？”

牧观没好气地嘲讽一句，“我为何帮你。”说完也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