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为你们御敌,今日将用完早食,就遭一顿讥讽,这就是你们南水寨的待客之道?”
众人眼中,只见推门而出一道纤瘦的倩影,虽穿着粗布麻衣,气质却格外出尘。面遮帷帽,隐隐约约从白纱中透出女子清丽的双眸,声线清淡疏冷,浅浅不悦。
都知贾公子上山带了一位夫人,不想竟是这般曼妙佳人,汉子们见多了粗野的婆娘,一时间见到这般仿似九天的仙女,不禁痴了。
霍钊侧身,挡住旁人视线,两人贴得近,他沉声,“你怎么出来了?”
柳素瓷白他一眼,“与我斗嘴不是挺厉害的,就这么由着他们叫嚣?”
她原是出来帮他的。
霍钊咧开嘴角,隔着白纱,柳素瓷的只见地上男人的一道影,他竟还有心思去笑。
“想看么?”他问。
“什么?”柳素瓷侧过眼。
“他们赢不了我。”
柳素瓷看不清他的眉眼,却知此时他定是在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笃定嚣张。她没忍住,弯了下细眉,嘴上却道:“若输了可够丢脸的。”
第 27 章
南水寨后山有一处校场,是平日寨中训练的地方。
这一回阵仗大,寨子里闲着的老少都争相去看。以校场为中,周边设凭栏高台,四所长亭,远远望去,倒有几分气势。
日头快中,一众人齐聚高台,七嘴八舌讨论着演武一事。昨夜贾公子逼退北水寨,俘获七人已是人尽皆知,此时聚在一处,也是为了看那能为他们灭掉北水寨的公子是何模样。
柳素瓷遮掩着帷帽,坐在马背上,莲英与她并肩,凉风吹过,拂动她的面纱,余光中,她看见打马在前的男人,眉峰挺高,黑发黑目,与她隔了一段距离,寨中的汉子环在前方,他却是最惹人瞩目的那个。
“贾公子昨夜分明帮了寨子,不知平荆他们是怎么想的,竟要与贾公子比试,寨主也不出来管管这些挑事的。”
莲英义愤填膺,碎碎念了一路,几次要去找秦毅,都被柳素瓷拦下了。
这么大的阵仗秦毅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有意如此,一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底细,二则是为了让那男人在寨中立威。初来乍到,这些山匪横惯了,轻易自是不服气,杀杀威风也好。
细想过,柳素瓷放下心,莫名的,她相信那个男人,他不会输。
台下摆了一张圆鼓,每逢校场试炼,都有人先去鸣声。
擂鼓声过,场地发出高喝,平荆跳上台,“想必弟兄们都听说了大当家请入山中的贾公子,昨夜贾公子一招鬼门阵吓退了北水寨那帮王八羔子,神勇无比,平荆替弟兄们谢过。今日请弟兄们来,一是想让弟兄们认识认识贾公子,二是实在心痒贾公子的一身本事,想请贾公子过过手!”
“不知贾公子敢与不敢?”
任谁都听出了其的挑衅意味,平荆目光投向台下的霍钊,紧跟着其他人视线不由自主看去,霍钊坐在马背上,双目逆着光,却似平淡,仿佛不过是一场比试。
柳素瓷目光也看向了人群中的男人,他身形精壮高大,宽肩窄腰,又一副冷肃分明的面孔,与这山中土匪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见。
男人似有察觉,侧过眼,四目相对。
“怎么,贾公子是不敢了吗?”台上,平荆不耐催促。
霍钊转过脸,忽而一笑,“我赢了,你当如何?”
平荆放言,“你赢了,我管你叫爷爷!”
“贾夫人不知,那平荆是寨中巧匠,素来耍得一手双刀,不知贾公子……”莲英放低下声,担忧道。
“他赢不了。”柳素瓷抿唇,眼中并无犹疑。
平荆赢不了。
霍钊自马背上越下,上了擂台。
台下的人这才将那位神秘的贾公子看清。寨中依山而建,多是匪徒,寨中人亦是慕强。听闻上山的是位公子,以为是白面书生。不想竟是这般英姿伟岸的男人。适嫁女子不禁双颊泛红,眼睛向擂台瞄了又瞄,听说贾公子已有了妻室依旧不想罢休。
悍胄怼了怼阿大,“你见过贾公子的身手,与平荆相比,如何?”
阿大双臂环胸,摇了摇头,“昨夜情况危急,混乱中我也未看清。”
悍胄叹了口气,“平荆这回势必抱了赢贾公子的决心,你也知他好胜,但愿贾公子也不是个花架子吧。”
……
“贾公子可是让我好请。”平荆嗤笑,语气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