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他,神色犹疑:“你是?”
恰在此时,门从里面打开,徐佑宁站在门后:“妈,你回来了。”
徐鹤年唯一的亲妹,徐鹤月。
“这位是周漾学长,今天来家里玩的。”
徐佑宁热心地跟自己母亲介绍。
徐鹤月点头:“你们玩,我回来换个衣服,今天下雨,不知道哪窜出来的车溅我一身水。”
她微恼地抱怨,精致的衣着上依稀可见点点污水,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华贵气质。
一楼客厅,律所的人正在享用下午茶,见徐鹤月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她回以微笑,高贵典雅。
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有人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省电视台那个主持人,徐什么来着……”?l
“徐鹤月。”
“对,徐鹤月。”
在场的人都是混清城政法界的,顺便就指出:“不就是徐鹤年的妹妹吗?”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徐佑宁求证,后者腼腆地笑笑,算是默认。
“我去……”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该感叹世界真小,还是感叹徐佑宁的出身,徐鹤年是被抓了,但宇兴控股还在。
徐佑宁的身份真是不断刷新他们的认知。
周漾是来办事的,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问徐佑宁:“项链呢?”
他一拍脑袋:“哎呀,放我房间里了,学长你等我上楼拿。”
徐佑宁上楼一趟,很快下来,东西交给周漾。
“漫漫以后真的要小心点,幸好是落在我家里,掉其他地方估计就找不到了。”
很普通的细金手链,不值多少钱,但能瞧得出有些年头。
周漾拿到东西就打算走,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下来,跟徐佑宁说:“太太让少爷你问问,今天有没有人进了她房间。”
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在场人听到,徐佑宁一怔:“怎么了?”
周漾驻足站定,目光落在女佣焦急的面庞上。
她踮脚凑到徐佑宁耳边:“不知道是谁在太太的衣柜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有人提议:“要不上楼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对,去看看吧。”
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这些过来玩的嫌疑最大,开开心心出来玩,临走要背个锅谁都会憋屈。
徐佑宁也知道大家的想法,这时候闹出这一茬,他心里也过意不去,遂点了点头。
“可这么多人上去不好吧,太太不喜欢陌生人进她房间。”
女佣跟在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后面,试着阻拦却无济于事。
装修典雅的卧室,徐鹤月靠坐在贵妃椅里,手指按压眉心,面色不太好看。
徐佑宁上下左右看了看,除了地上扔的一条黑色长裙,再无其他异样,而裙子也是她本人的。
他问坐着的徐鹤月:“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没答话,眉尖紧蹙,烦躁地指了指地上的裙子,离得近的一个男律师把裙子捡起来,面露疑惑:“没什么啊,就一朵白花?”
纸叠的,别在左边胸口位置,让人联想到葬礼。
“太太最近莫名收到好几朵这种花,还有其他颜色……”
女佣要解释,当即招来徐鹤月的呵斥:“张姨!”
叫张姨的女佣立即禁声,偷偷瞥了主人一眼,唯唯诺诺地垂下了头。
“给人送这种花,不就是前些年那个变态杀人干的事吗,可我记得他已经被抓判死刑了,是吧周漾?”
律所的资深律师小心翼翼把白花从衣服上取下,仔细观察过后发表自己的看法。
周漾回应个嗯。
巧了,案子也是他接手的。
他抿紧唇,目光扫视四周,看到扔在墙角的一个相框,走过去蹲下身,清理走几片碎玻璃后翻过来一看。
是张家庭合照,准确的说,是徐家人的家庭合照。
最中间是徐鹤年和徐鹤月兄妹,其次还有徐佑宁、李姝颜,以及洛暮。
突然看到她的脸,周漾猝不及防地怔住。
照片里的洛暮,长发披散,难得添了些温柔的气韵,却依旧抿着唇不苟言笑,冷漠地直视镜头。
“佑宁,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休息,你带大家下楼玩吧,这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