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腐败的味道，像是煮熟的菜叶子又放了好几天那样。

这就是来自荒神的侵蚀。

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拥有海神之力的楚凌可以清楚“嗅”到这股味道。

王卢也感觉不到。

因为他不是拥有毁灭这个规则的力量，只是可以暂时使用。

并且使用的，也仅仅是别人赐予他的一部分。

相比起毁灭规则，楚凌更感兴趣的是这股力量，是谁借给王卢使用的。

此刻王卢双目爬满血丝，他猛地一指点在眉心。

力量之大，直接将眉骨戳破。

一滴猩红如焰的血珠，随着他的手指而出。

随着这滴血珠被牵引出体内，王卢的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衰老。

不仅头发变得干枯、苍白和稀疏，皮肤也干瘪枯瘦，整个人好像一下子从二十多岁，变成了六十多岁。

他将这滴血珠甩入掌心火焰。

滋的一声，漆黑的火焰像是被添加了柴火，一下子烧得旺盛了一些。

但也仅仅就是一些。

比起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小上许多。

眼见此景，王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戾。

他再次抬手，五指并拢如刀，唰的一下切开胸膛，再切开心脏，从心脏的最深处挖出一滴血水。

这一滴血水，形如汞浆，微微颤吟，发出金属一般的声音。

而王卢的容貌再一次变得苍老。

刚刚还是六十多岁，这一下子变成了九十多岁。

整个人不仅头发掉光，身子也佝偻下去。

口中牙齿脱落大半，嘴巴瘪进去，看上去生命恍若已经进入最后的时刻，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死一般。

不过王卢的眼睛里，却是闪烁着老年人不可能拥有的湛然寒芒。

他很清楚，以凡人之躯，想要引燃神的规则力量，就需要付出生命、寿元的代价。

并且他还应该庆幸，以他的境界和实力，可以让这漆黑火焰燃烧得旺盛一些。

换做普通修士，就算是把自己全身都当干柴烧了，都不会有一丁点儿作用。

又一滴饱含旺盛生命力的精血甩入漆黑火焰后，滋的一声，火焰再度窜起。

这一次，总算达到了王卢满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