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中刺,欲杀之而后快。
袁承天见他入魔道,似乎已无药可救,只有让他心死魔灭,唯有如此,其它无法。轩辕神剑在手,在夜空中划出光芒。萧靖亦心知这轩辕神剑非是世间凡品,所以处处留意,招招小心,心中只一个念头,除此这碍手的小子,那么眼前声名和富贵唾手而得,想到得意处不由得笑出声来。袁承天施展《国殇剑法》,招招凄厉中带着那战死沙场万千鬼魄的厉声,让人一时犹如坠入冰窖,周身寒冷,一无着处,仿佛心亦是冰冷不得温暖。这套法缘出战国屈大夫的辞赋诗《国殇》,意境悲凉,本是祷念战死沙场的士兵,他们为国捐躯,以期将来马革裹尸归来,依旧英雄满天下!袁承天每每施展这剑招便入梦魇,仿佛置身其中与敌国将领厮杀,忽尔之间这萧靖化身作清国官兵,平昔见他们作威作福,全然没将制下百姓看成民命,所以仇恨,所以相杀!有时他也好想默默无闻,与世沉浮,可是心底里那份与生俱来的豪气不允许!难道要他忍看天下苍生苦,而无动于衷,他诚然做不到!——他虽然做不到先祖袁督师那样轰轰烈烈的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可是还要砥砺前行,因为是萤虫也会在黑夜中放出些微的光芒,照亮前程,为迷茫中的人引导前行,亦为感醒世间多少迷茫中不自觉醒的人!
萧靖忽见他眼中尽是杀机,自己手中弯月长刀似乎力有未逮,不能相抗,可是心中犹自不服,“你也只不过依恃神兵利器而已,如若赤手空拳未必便赢?”袁承天见他目中怨怼,心道:也罢,咱们便赤手空拳!他将轩辕神剑插入背后剑鞘,大声道:“萧大侠,你是武林前辈,小子殊无以兵器之利而胜的念头,索性咱们拳脚见真章!”他这话正合萧靖心意,萧靖抛刀于地,铮铮作响,便斜睨袁承天眼:便是你一出生便习武也不过十几年而矣!自己已习武三十余年,难道还胜不了你?如果那样还有什么面目行走江湖,与人争一日长短?他念及如此,便神情又癫狂起来,拳脚逾发疾如风雨,拚着同归于尽的打法。袁承天心想:今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真以为昆仑派子弟从来懦弱,不欲人争,任人欺负么?
袁承天一指“送月逐星”,一指凌风破空而至,嗤地一声竟将萧靖衣服穿破,碎如乱絮,在空中飘落。萧靖衣服破洞,露出肌肤,心下着恼,心想:好小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见自己似乎不能取胜,心想莫如同归于尽,你不让我计谋得逞,坐上这仙鹤山庄庄主之位,那么你也休想全身而退,索性咱们一起都死!他这时竟生起这想法,可见此时已是心志失常,唯有生与死之道二者择其一也!
袁承天无意杀人,奈何别人总是迫他出手!人间总是离恨多,总是唱不完的悲歌,说不完爱离别,杀不完的恶人头,走不完散艰难路,看不尽苍穹的凄惨与黑暗,是人便要努力前行,除此别无他途,也许世人向往光明,总是渴望自由自在,如鱼在水,鸟儿翔于高空,奈何总不能如愿!——只因世事多变,命运??,人生总在苦难中磨练心志,因为在苦难中可以洞悉世上人心人性,因为有时你只看到人的好的一面,而看不到凶残卑鄙的一面,久经忧患始知人性亦恶!袁承天儿时受人贱视,受人打压,因为无依无靠,别人和别人家的小孩儿可以肆无忌惮欺侮他,因为他没有权势,没有爹娘的护持,所以他们欺侮他是没有代价的,只有无尽的嘲笑与诅咒;他们见他受伤——遍体鳞伤,便开心的紧——仿佛见别人苦难,他们便自以为能事!袁承天有时也恨,为何爹爹和娘亲如此狠心离他而去,让他一个人孤孤零零在世间倍受折磨,而得不到爹娘护他周全,不让别人侵犯于他!——可是现实却异常残酷,处处透着无情冷漠,仿佛世间无人怜悯他,因为那时他只是个人人尽可欺负而不用付出代价的无辜可怜的小乞丐!每个夜晚他在黑暗孤寂中度过,仿佛不可见得是明天!也许人生总是充满变数,否极泰来,他终于可以入昆仑派,做一个门人子弟,可以摆脱罪恶命运的束缚——海阔天空任我遨翔!但是他内心依然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有时在昆仑派看万物皆是悲伤,仿佛忧愁多于快乐,也许是他本性使然!
他在昆仑派得到师姊赵到儿垂青,师父赵相承也看重于他,因为他见袁承天虽小小年纪,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侠义情怀,这是世人所不常有!便如袁督师那种忠义千秋的气度,世间无人能及!他之与袁督师虽不可同日而语,然其肝胆昆仑的气质亦是世间罕有!小小年纪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可以预见将来必有一番所为,而且见他骨髂清奇,双眸之中总是透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似乎不独爱己,只为爱人;便是他这种情怀便是大弟子傅传书亦是不能,所以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