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只见各家小院都亮起了火把。
王金枝正探着头往火把聚集的方向看,就听里软糯糯的小奶音道【缺钱可以赚,缺德准完蛋。祖师爷诚不欺我哇。】
小奶音刚落下,就听一阵阵尖叫和呕吐声此起彼伏。
王田氏好奇的打开院门,王金枝兄妹紧随其后。
寻着火把的光亮和声音,一行人来到了王秦氏家门口。
旁边大树下,好些人正扶着树干吐个不停。
有风吹过时带来一股子的酸臭味。
而王秦氏家院墙外,围了好些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哎呦!白日里还好好的一家人,咋成了这副模样喔!”
“你们说怪不怪,大虎他妹子一回来,就出这种事。会不会……”
火把闪动的光亮打在那人欲言又止的脸上。
“不会吧!听你这么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那人嘴一瘪,吓着声音道:“你们还不知道呢,她今儿去了隔壁李家洼,你们猜怎么着?”
不等众人回话,他迫不及待的压着声音说:“她那嫁到李家洼的姑子,死了!”
听得入神的几人整齐划一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两件事,光一件都是咱一辈子碰不上一回的。你们还觉得是巧合吗?”
几人一脸惊讶,没有作声。
那人拿手比了个抓虫的动作后,几人脸上的惊讶表情顿时成了惊慌。
那动作王金枝是知道的,意思说她会养蛊下蛊。深一层的意思,就是指王秦氏一家是被她所害的。
磨了磨后槽牙,她直接扯开嗓子道:“我要是会下蛊,头一个就让你这种在人背后乱嚼舌根的人肠穿肚烂、口舌生疮!”
瞧着那几人就跟见了鬼似的面色煞白的散开。她只觉得心里爽快极了。
要知道,打小这样的场景她遇着过无数次。
可她秉承爹娘教养,不与人生口舌之争,即使明知他们背地里碎自己家嘴子,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扬着笑脸该叫叔叫叔该叫婶叫婶。
那时候她觉得憋屈死了。
没曾想,她这辈子还有这么爽快的一天!
向着王秦氏家走去,院墙外的人齐刷刷的往两旁退开,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无视众人见了鬼的惊恐表情,停在了王秦氏家小院的门口。
鼻息间,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味,夹杂着奇怪的臭味扑面而来。
憋着口气探头往院里瞧去,就见着那堂屋门口的台阶上,横着一只……胳膊?!
一只没有一根手指、血淋淋的胳膊!
云层里的月亮缓缓出来,月光瞬间把王秦氏家小院照亮。
那一刻,王金枝只觉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冲出来。
一捂嘴,她转身跑去了不远处的大树底下。
扶着树干……“呕!”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们一样,扶着树在这里呕吐。
“天了,他七叔家到底发生啥事了啊?”王田氏的话音刚落,一个混身是血的女人被捆得跟粽子似的被人拉着从王秦氏家院里出来。
“那是……荷花?”王金枝低呼。
余荷花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她们就像姐妹,一起上山送饭,一起下地除草撒种。
那时候,她们甚至相约嫁入同一户人家,做永远的姐妹。
只是后来,她嫁去老林家,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疏远了。后来她听娘提到过一嘴,说荷花嫁给了王秦氏家老二。
“荷花!”她大喊。
原本面无表情的余荷花,突然转头看她,目光空洞的咧着嘴呵呵呵的发笑。
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大伙被吓得惊慌失措,四下散开。
唯独个妇人指着余荷花骂大道:“你这个疯女人,我姨一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丧心病狂到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灭他家满门!”
这人她知道,是王秦氏的本家侄女叫秦兰,是通过王秦氏嫁到王家洼来的,算得上是王秦氏的娘家人。
王金枝不敢相信的看着走远的余荷花。“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怎么可能?王金枝!都是因为你!你个扫把星,如果你没有回王家洼,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王金枝你个瘟神,滚出王家洼!”
突然被骂的王金枝,直接都没反应过来。
王大虎不乐意了,袖子一挽上去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秦兰估计是没想到王大虎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