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忧微抬下巴睨着赵靖渊,“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位诗人是谁,你只要知道,他是个很伟大的人就行了!”
没能打听到诗人是谁,赵靖渊有点遗憾。
但是对于沈忘忧说诗人是个很伟大的人,他一点也不怀疑。
他说,“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能写出这样气势磅礴的诗句,怎么可能是一般人?他有这样的胸怀,他有这样的才气和胆气,一定是位百战百胜的将军吧?”
沈忘忧弯起嘴角。
心想,何止是将军啊,那是不可说的地位。
赵靖渊看了眼沈忘忧那与有荣焉的模样,心想,难道那伟大的诗人跟这姑娘特别熟,是亲戚?
他小心翼翼道,“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这位伟大的诗人呢?”
沈忘忧笑得越发甜美,“你多半是没机会了,除非你能跟我一起回……罢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去要银子吧!”
赵靖渊听到这话,轻轻叹息一声。
虽然他知道以他这种卑贱身份,有些事是不配想的,可是忽然听闻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他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诗人。
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诗人,才能写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乍一听就轰然引起他共鸣的诗句来。
可惜,注定是他不配了。
赵靖渊怅然若失时,旁边,沈忘忧脑子里响起了原主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神仙姐姐赵靖渊他真的过目不忘对吧?天哪,你刚刚说的那首诗我听都还没听清楚呢他居然已经背下来了?”
“拜堂之前他们只跟我说他是个无父无母人人嫌弃的灾星,说他身体孱弱干不得农活连去码头扛大包都只能扛人家一半的重量,说他就是个废物根本养不活妻儿,可是没人告诉我他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啊!”
沈忘忧听着原主的尖叫,红唇微勾。
她心想,现在这姑娘知道赵靖渊是个宝了吧?
不会再嚷着不许她去找金根一家要回赵靖渊的救命银子了吧?
不会再说药泥给赵靖渊用是浪费,让她把药泥抠下来给那什么邻居大哥了吧?
沈忘忧刚这么想着,就听到原主又在她脑子里说——
“唉,不过我们也是白激动了,赵靖渊是个天才又怎么样,老天爷赐给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不去考状元却跑去码头扛大包,他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屎吧?”
“神仙姐姐,我跟你讲啊,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了,他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你就算为他治好了胳膊他也不会用这胳膊去写文章,他还是要去码头扛大包做苦力挣那十来个寒酸的铜板,治不治好他有什么区别呢?”
“你救他,还不如救我们邻居大哥呢,邻居大哥一直想做衙门里的捕快报效朝廷保护百姓,你看,他可比赵靖渊有志气多了。”
“还有那个金根,他虽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可他只是没媳妇管着他而已,你只要让他娶上了媳妇,他肯定会好好挣钱的,你看他那高大健壮的体格,就算同样去码头扛大包,赵靖渊扛一袋他能扛三袋你信不信?”
“所以神仙姐姐,你不要去金根家要银子行不行,赵靖渊就是一滩烂泥,你就让他继续烂下去好了,帮他还不如帮帮金根和我邻居大哥……”
沈忘忧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麻木着脸望着前方。
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以为原主知道赵靖渊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就能对赵靖渊好一点,可是,这种只想帮外人根本不管家人死活的脑残圣母,其脑回路根本与正常人不一样啊!
听着原主在她脑子里叽叽喳喳劝她不要去金根家要回银子,她头痛得要命。
她转头对赵靖渊说,“哼首小曲儿听听?”
赵靖渊脚步一顿,扭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哼什么听听?”
沈忘忧说,“小曲儿。”
赵靖渊耳根微红,轻声说,“我一大男人,哪儿会哼什么小曲儿?”
沈忘忧啧了一声,“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用来哼小曲儿,真是浪费了,哎你知道什么叫好听得能让耳朵怀孕吗?说的就是你了。你不会哼小曲儿,那要不然你用你好听的声音念《千字文》给我醒醒脑子行不行?”
赵靖渊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望着沈忘忧!
什么怀孕啊!
可不能乱说!
他都还没牵过她的手呢!
赵靖渊张了张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