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想要回你的孩子,那么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回到这里来。庵里的大门,永远为你和你的孩子敞开。”
严道育听着静慈师太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位慈祥长者的深深关怀与温暖,仿佛为她那迷茫的心灵指明了一条道路。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道:“多谢师太,您的慈悲与关怀,我会铭记在心,天色已晚,就不逗留了,弟子已打扰师太太久,就不在叨扰了,先行告辞。”
“施主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也不忍施主如此。”
阳光透过庵堂的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王鹦鹉和范材刚刚完成了烧香祈福的仪式,他们主动提出帮助庵里的姑子们施粥。
严道育独自行走在尼庵的小径上,她的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肚子,感受着生命的跳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妙音庵赠予的口粮。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新生命的期待,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恐惧。她害怕回到那个充满暴力的家,继续遭受丈夫阿铁的虐待。
就在这时,严道育的思绪被一阵轻微的碰撞声打断。她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王鹦鹉,王鹦鹉手中提着一个装满食物的食盒,被这一撞,身体趔趄了一下,脚也崴了一下,食盒也险些被打翻。
然而,严道育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心中只有孩子,只有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
“喂,你这人,怎么撞了人也不道歉啊?”王鹦鹉冲着严道育的背影喊道,但严道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前行。她的心思全都在孩子和如何避免回家遭受丈夫阿铁的毒打上面,对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
范材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担忧。他见王鹦鹉半天都没回来,便走过去查看情况。当他看到王鹦鹉一瘸一拐地走着时,他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王鹦鹉的眉头紧蹙,回头瞥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严道育,她看起来神情恍惚,步伐凌乱,宛如一个迷失在尘世的疯妇。她轻轻揉了揉脚踝,那里还残留着被严道育无意中撞到的痛感。
“没事,我只是被这个妇人撞了一下。”王鹦鹉指了指严道育又继续揉揉被撞疼的脚
范材的目光追随着王鹦鹉所指的方向,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孔采藻。但此。刻的她,却与以往截然不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灵魂。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轻声唤道:“阿藻……”
范材下意识地轻声唤道:“阿藻……”然而,严道育并没有回应,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呼唤置若罔闻。
“范材!”王鹦鹉喊了一声,但范材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严道育的身上,生怕一眨眼就会失去她的踪影。
范材迈开步伐,不顾一切地追向严道育。然而寺庙香火旺盛,他穿过人群,试图缩短与严道育之间的距离。然而,严道育的步伐虽然凌乱,但速度却不慢,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越走越远。
“阿藻!”范材大声呼喊,声音在人群中回荡。但严道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前行。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范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加快了步伐,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严道育。她就这样消失在范材的视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范材站在原地,望着严道育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就被坚定的光芒所替代。他知道,无论孔采藻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不能放弃寻找她的决心。
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夜幕悄然降临。严道育步履沉重地回到了家中,只见张阿铁斜倚在破旧的木桌旁,手中握着空空的酒壶,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张阿铁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严道育走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道育,我的可亲可爱的小美人,你知道吗?我今天赌钱赢了三百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兴奋,仿佛赢得了整个世界。
严道育看着张阿铁那醉醺醺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没有回应他的称呼,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或惊讶。她深知,张阿铁的赌瘾和暴力倾向是她生活中无法摆脱的阴影。
张阿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严道育的冷漠,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等我再赢了钱,我就去建康,去建康城给你买个大房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