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温度的数字在零上徘徊，施语和Elvis一起出门。

“在看什么？”他开口，眸子落在她脸上，施语摇头，突然想起来“昨天的提拉米苏忘记吃了！”

Elvis也顿了下，昨天有客人突然到访，所以他们一行人都出门。

“今晚回去看看，我可以再做一个。” 他左手牵过施语的右手。

施语摇头“才放了一天，可以吃的。”

在基金会门口，车子缓缓停下。

Elvis俯身亲吻了下她的唇，施语也靠向他那侧回应。

感受到他本来拿开的手又贴上她的后颈，带着未有的力度，气息有一丝紊乱。

两秒，他哑声道“ 晚上见。”

她嘴角上扬，视线在他优越的侧颜停了许久，“嗯”了声，在那侧打开了车门。

今天Chen女士已经提前到达，见她从电梯里走出，比起以往多了一丝暖色。

“施小姐，今天下午新增一项会议。”

施语刚放下挎包，侧身问道“什么会议？”

“Lilian女士的遗嘱公证。”Chen女士走近，面色一贯平静。

“我需要到场吗？” 施语语落，Chen女士颔首。

当天下午近15:00。

车子缓缓驶入一处郊区的建筑，就像进入《赎罪》的电影，大片的绿意在冬日显得不可思议。

她和Chen女士一路由专人领路走向二层的会议间。

施语提前十分钟进入，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前阵子在瑞士看到的面孔，秦永纶已经在最靠近中间的位置坐好，面色和昨天相比已经恢复平静，他的妻子和秦珂舂坐在旁侧的沙发椅，一身哑光黑的长裙，珍珠长链在胸前敛着微光。

秦珂舂看到施语进来，嘴角只微扬，侧头轻声道“妈妈，你看她就算这种场合也要急着来。”

女人闻声，只整理着肩侧的项链。“出糗的可不是我们。”

秦永纶手里拿着雪茄，闻声不动声色，只闭着双眸。

直到职业装的律师和另一名年轻些的助理从保险袋中取出信纸，公示了密封状态，一系列流程走下来。

他用中文缓缓开口。“我的委托人陈俪女士离世，现将由我开始宣读遗嘱的财产分配...”

“香港、瑞士在内的所有不动产与现金，全数捐赠至埃蒂福利基金会，埃蒂基金会的所有股份及香港分部的股份赠予受赠人，经营权终身转于受赠人。”

宣读到这里，施语依旧靠在椅背上，她余光落在在场人的表情上，这些远比宣读遗嘱更为精彩。

“旧址Lilian名下藏品等可移动不动产全数赠予受赠人。”

在场人群听到最后一句，纷纷开始议论，秦永纶缓缓睁开眼。

“上述指定受赠人为埃蒂基金会现任主席Sharon，施语。”

场上议论声在最后沉默后开始愈加响亮，施语顿了两秒，回过神来，Chen女士已经从一侧拿来外套。“会议结束，我们可以离开了。”

施语起身的瞬间，秦珂舂已经冲过来，个头很高的她从后抓住她的肩“你凭什么？”

“你学的是艺术吗，你懂这些吗，我的本科硕士专门学的艺术管理，凭什么到最后全部都给你。”她眼底通红“施语你能不能滚回去你的地方，凭什么介入我们的家庭？”

语落，她扬手就要挥过来，Chen女士在一侧接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了，怪不得你最后不让俪奶奶见我爸爸，就是因为你在她那里说了什么吧？”

施语没有理睬，只是觉得头痛的厉害，一句句话和肢体的拉扯，她没有额外的精力去回应。

“受赠人没有额外的受赠条件吗？”

“你确定这是最新的遗嘱，没有最后的更改？”秦永纶在和遗嘱执行人沟通，对方礼貌开口“秦先生，是的。”

她走出会议室，Chen女士跟上她的步伐。“是Lilian总的风格。”

“对我来说，和以往的工作是一样的，Chen女士。”

她开口，嗓音多了些疲惫。

Chen女士视线落在她的侧颜上，嘴角微扬，只“嗯”了声。

施语从来没想过自己要面对遗嘱纠纷，这对于过去的她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好在俪奶奶不是世界首富，如果是的话，我估计刚才就要被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