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和客户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议。

施语做了三个多小时的会议纪要，看到关于产品设计创新的部分，多留意了些。

晚上是公司的聚餐，总经办主管请客，在一家米其林粤菜馆。

施语安排坐在上菜位的附近，主位大佬就坐。

酒过三巡。

“我这个助理好不好用？” 林渝行和总经办的主管坐在一起正在交谈。“要我说，你这些浪费时间的，不用自己亲自做。”

施语闻声并没开口，只是脸上的笑容稍微凝固了些。

他的用词就像她是个物品。

“小施语，帮王总要一杯姜丝可乐，帮我也要一杯吧，另外，帮我，没事，就先这样。”

语落，施语回复了好的，从一侧走去包厢外。

依稀听到里面的交谈。

“人美情商高，工作能力强，多方面发展，但端茶倒水太难为人家小姑娘。”

她停住脚步，想听他的回答。

下一句，“年轻气盛，应该多锻炼。”

施语插在兜里的指尖有些微顿，从包厢内再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交谈其他业务相关。

她从没怀疑过公司的发展，但在业务主导的公司，早些进公司承诺的设计早已经比重愈来愈小，她总是难以承认自己现在更像行政岗靠近，做她最喜欢的事。

饭局接近结束，施语在走廊外碰到抽烟的林渝行，停止脚步。

“来美国感觉怎么样？”他先开口。

“挺好的，跟着团队一起也学习了很多。”

他闻声颔首。

她犹豫片刻，继续开口。

“领导，我下次出差的时候是否能跟着业务团队去参与项目的时候，也加入讨论设计的方向，这样也能充分利用起来我的存在，这和最初进公司的时候的职位需求是契合的。”

最后的一句话她放缓了语速。

“我清楚你想多做些让你自己有价值的事，但产品这块并不是文科生的思维能做的，它可能更考验一个逻辑…我相信你会在你的岗位上创造更多其他部分的价值。”

林渝行语落，轻掸烟灰“明早还要很早出发，你要么先回去休息吧。”

讲一半便停止。

他侧头和迎面走来的人进行交谈。

施语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街景，暖色灯牌在街头亮着，行人夹带着风的冷意走过。

另只手轻揉后腰。

姿势因为今晚用餐久坐，后腰有些僵痛。

疼，但是能忍，但是这种真的磨人。

你以为它已经消失了，但是当你过度使用后，它又会痛起来。

就像这个温室一样的环境，你以为你身处在完美的工作里，外人眼里的海外出差，甚至能迷惑自己，但日复一日的工作内容让她内心有些感受在逐渐泻出。

提前打好的uber被取消，只是回去室内等候打下一辆。

街边陆续停着不同的车子，对面的巷子深不见底，摩天大厦里的阴影处。

她黑色的慵懒毛衣外裹着厚厚的灰色调围巾，高腰的阔腿牛仔裤衬的身线姣好。

小腹有些疼痛，她快步走去卫生间去验证，松口气出来的时候。

偌大的洗漱间有轻微的呼吸声。

身旁有些声响，她也漫无目的，轻易被吸引走注意力。

金发的小女孩在洗漱台旁的地面半靠着，见她脸色有些泛白，额角有些汗滴溢出。

她上前用英文交谈，“May i help you？”（需要我的帮助吗？）

女孩眼睫微颤，只是点头，

下一秒，小臂被女孩小手抓紧，小女孩呼吸有些急促，近乎失控的流泪，几近半蹲在地上。

她一下慌了神，判断不出她当下的状况，只是尽可能地稳住她的身型，女孩个头不高。

“Take it easy. Breathe slowly and deeply——”（慢慢来，慢慢呼吸，深呼吸——）

施语稳住嗓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用过往的经验去指引她。

女孩带着哭腔，手指伸向落在一侧的包“inside”（里面）

她带着气声，用英语重复着，

施语反应很快，接过她的包，在包里找到一个棕色的瓶身。

“is this？”（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