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打发时间,什么叫上不得台面,此物是你不用还是皇后不用,那倒真是稀奇,既然不用还胆敢出门来晃悠,啧啧啧,心脏的怕是另有其人。”
吕仪本就不善辩驳,只是一味循规蹈矩,听闻此言,瞬间红了眼眶,脸通红一片,恨不得昏死过去。
皇后见此人不给力,向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神,嬷嬷立刻接话:“贵妃娘娘,宫有宫规,若是都像您如此行事,还有何规矩可言。”
“嬷嬷是人老心也老,宫规一千三百余条,哪条明确过,宫外之物不得入内闱,本宫虽学识不高,但也知晓当年先帝便将宫外的奇珍搜罗了不少入宫,后续更是赐下不少,是尚书令家没被赏赐还是觉得先皇赏赐不得入眼啊?”温辞这人,好好说话她听,胡搅蛮缠她也会。
“放肆!”皇后怒斥,“你怎敢言先帝是非。”
温辞扶了扶袖口,“皇后息怒,都言效仿先贤,臣妾也不过是效仿先皇罢了,此举有错?皇后可以细细与我说来,陛下也在此处,想必能给臣妾一个公道。”
将耳畔推搡掉落的碎发盘绕上去,歇了口气说道:“此物乃前日本宫托六宫局采购的,入宫之物都经过层层检查,无一害人之物,皇后揪着我不放,当真是因为此物,还是看不惯臣妾您自已心中有数。”
赵邝环视一周,众人没一个敢上前劝阻的,他也只能自已上了。
“你们二人将后宫之事,闹得朕在朝堂都知道了,可是觉得宫里太平过头了,都要寻朕的晦气?”赵邝语气冷淡,绷着一张脸,看着有些吓人。
“臣妾不敢!”俩人赶忙认错。
“不敢?朕看你们是敢得很,怎么都看不得朕闲吗?皇后,朕命你管理后宫,你就是如此管的?还有贵妃,你拿如此之多的女子私密之物进宫,成何体统。”
皇后沉默不言,温辞更是无言,闹都闹起来了,还能如何,何况找事的又不是她。
“臣妾也不知皇后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寻事,究竟是为了哪门子的规矩。”温辞是个不懂每人一顿呵斥,施行所谓的公平,何况上次被赵邝以此事敲诈过后,她将晋律熟读了,后宫的条律很多都是默认成规的,既然是默认成规,那也不正式,她觉得自个儿冤枉极了,何况因为此事,先前已被赵邝寻了由头坑去了万两,此事若她低头,那不仅对不起她万两银,还平白教皇后寻了由头。
赵邝也知道温辞这是在提醒自已,“成公公,宫规如何规定?”
成得福吃瓜吃得正起劲,陡然就被提问了。
思索半天,才从久远的记忆里,想起妃嫔之物取自宫外,需要几道手续,“六宫局采购后,经由内务府审核无误,便可进入,且进出之物,需是得往期经过备案,新类物品需报至皇后处。”
此言一出,皇后便又有了话柄,温辞见状,抢先一步回道:“成公公说的既是,此类物件,本宫曾向内务府问询过,往日已有备案,倒不必劳烦皇后了,臣妾所携物件,都按照成公公所言,功序齐全,皇后不如去内务府查明后,再来斥责臣妾也不迟。”
皇后怒及反笑:“若说女子私物,有便有了,此等话本,难道还在此之列?”
赵邝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顿时觉得这后宫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啊,混扯不清。
“此物难道并非书籍?话本子难道就不算书籍,我记得吕仪进宫之时,便是携了《女戒》几册?莫不是她能带,臣妾不行?”??
“你莫要强词夺理,此书能一样吗?”
“皇后莫要固步自封,都是书,有何不一样,难道不是人写的?”
转眼就瞅着张婕妤给了她一个赞同的神色。
赵邝也无奈极了,强词夺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原想着各打三十大板就算过了,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是非,就算面上过了,心里也过不去,何况温辞这个性格,有理她就能辩十分,皇后如今也是,后宫每次出事,都有她的影子,掌权却善妒,若是长此以往,怕是更易惹出祸端。
赵邝压了压手:“为了此等小事,你们是想把后宫的天翻了吗?”
继而又道:“皇后罚抄宫规宫律十遍,贵妃言辞不敬,闭门思过半月,可有异议?”
两位异议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此事再闹下去,估计只能罚得更狠,温辞就很气,她银子难道是白给的?这种各打五十大棒的惩罚,便是皇后罚的重又怎么了,难道不是皇后先找的事?
她言辞不恭,不恭?对皇后不恭吗?
温辞若刚才还只是三分气,如今已然到了七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