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过得滋润,也不至于真受多大的罪,等今上气消放人出去的时候,最好是见到的潭王瘦了一圈,萎靡落拓,也就足够。
潭王自己倒很配合,一切逆来顺受,既不反抗,也不寻死,给了吃喝就消受,不给也不要,声都不出一个,算得上诏狱里有史以来最乖的犯人。
那一晚的变故牵扯秘辛颇多,光是绮雯又被潭王掳走这事就不好透露出外,好在见证的人都是最忠心可靠的,封锁消息并不难。因惊动了承天门的羽林卫,还牵扯到对潭王的处置,少不得需要对外有个说辞。皇帝没去费什么脑筋就拍了板,对外就说是三王爷突发疯病闯进了禁宫,被今上带人擒拿。
潭王的精神连续几个月都不怎么正常,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朝臣们倒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当然也会忍不住猜测他闯入禁宫的目的就是去见心仪的宸妃娘娘,而得的疯病自然也就是相思病。
众人背后纷纷摇头慨叹:毕竟是年轻儿郎啊……
得益于绮雯与皇帝对各自手下都约束得当,这整件大事竟得以对内廷成功隐瞒了十天之久,直至第十日皇帝专程去向太后说明原委,太后才得听说。
而也正因如此,太后在听到半途刚惊呼一声“天哪”险些心脏病突发的当口,皇帝得以及时安抚她: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如今绮雯好多了,源瑢也好多了。
太后追问:这事过去多久了?
皇帝屈指一数:正好十日。
太后垂床大怒:都十天了才来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没有!
皇帝闷头没词儿。他选了这时候来向母亲汇报,是因为直至这天,他才气儿顺了点,着人把源瑢从诏狱放出来了。要是来早了听母亲求情,他又不甘心放人,不就不好办了吗?他就是故意的。
老娘发脾气也是应该的,他只能缩脖子听着。话说,做了那么多年不受待见的儿子,真挨骂的时候还真挺少的,他也算经验缺缺,除了闷头不语,不知还能做点什么。
太后没多会儿就发觉这般对着木桩数落很没意思,于是住了口,叫乳母把誉儿送过来,她抱在怀里继续指桑骂槐地絮叨:“誉儿乖,可不要学你爹啊,要像你爹一样,祖母就不疼你了……”
皇帝听得心头一阵发寒,忽想起前两日绮雯说的一番话:“说句大不敬的话,依我看老三会变成这样,主责还要由母后来承担。是她的沟通方式不当,才让老三误解母亲的关爱都是自己讨好得来,而非真心实意,这是他自卑的根源。你看看她把你们两个儿子养的,一个性子扭曲,一个孤僻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