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间,李澈又念出一首。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直到高山上。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
寂静……
四周一片死寂,连呼吸都仿佛禁止了一般。
“还不满意吗?”李澈轻笑出声。
拿起太白琼浆一口喝下,仰天大笑。
“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在别人家。岁暮天寒无一事,竹时寺里看梅花。”
“笔来——”
“画来——”
伴随接连两声大喝,岳方立马命下人张开硕大宣纸,亲手端着砚台递到李澈面前。
啪——
酒壶碎了一地。
擦去嘴边酒渍,只见李澈取下毛笔潇洒的沾上墨汁,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画起了水墨画。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边吟诵,边画下巨作。
随着话音断绝,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图赫然出现。普通人可能认不出来画上人物,但李洛等人身为皇室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姐夫。”王韵脱口而出。
“此乃,晋光皇帝!”李澈声如雷贯。
那一刻,万民臣服。
世人皆知,晋光皇帝和秦王李澈乃是一母同胞,兄弟之间情义深重。李澈为自己正名的同时,不忘给晋光皇帝宣传一波美名。
如此煞费苦心的弟弟,哪里去找?
“秦王殿下…果真是无名。”
“不错,唯有无名,才有如此才气。”
“想不懂,秦王殿下明明文武兼备,为何要自寻恶名,自污清白。”
“秦王殿下都说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来是有人不想让秦王殿下誉满天下!”
“可恨!”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固然传入李洛兄弟耳中。
他们本来计划着要通过假无名,得到太傅的赏识。没想到会搞出真假无名这一出戏,甚至因为此事,在太傅面前贻笑大方。
如此一来,别说计划失败,便是以后想另寻他法求助太傅,只怕太傅连正眼都不会再看他们兄弟一眼。
完了。
输的一塌糊涂!
假无名身份败露,无地自容。
李澈冷笑道:“乌楼,本王写的诗,比起你如何?”
乌楼面露囧色,下意识看向李洛。
李洛心一凛,恶狠狠瞪了一眼乌楼。
看什么看!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本王是一伙的,是吗?
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乌楼连忙望向其他地方,支支吾吾地说:“秦王殿下才华横溢,小人自认为才识浅薄,不敢与殿下比较高低。”
哟,连自称都变成小人了?
这么识时务的吗?
李澈双手环胸,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戏谑道:“方才,你可不是这语气的,记得是谁夸下海口,说桃花庵歌是他写的。”
“秦王殿下…是小人失言…绝非小人故意而为之的…”乌楼直冒冷汗,心中惊惧不已。
早知如此,便不该答应洛王。
冒充无名,结果啪啪打脸了吧!
“是吗?”
乌楼悉知不能久留,故而说道:“小人忽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需要小人处理,这便告辞。”
“我等也有事,告辞…”
“告辞。”
其他士子见势不对,亦想跑路。
一语落罢,众人就想溜之大吉。
然而,李澈却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主。
“站住!”
“秦王殿下……您还有事吗?”
乌楼和其他乱嚼舌根的士子,做贼心虚,止步不前。个个惴惴不安,不敢直视李澈。
别提赌约…别提赌约…别提赌约…
士子们心里不断祷告。
可怕什么,来什么。
李澈故意而为之,沉声道:“诸位行色匆匆,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知秦王殿下此言何意?”士子们不谋而合装傻充愣。
李澈的意思,显而易见。
在场其他富家公子、小姐皆会意,其中深意。
唯独,士子们及乌楼故意装傻。
幸好,李澈深谋远虑,众目睽睽之下提前请了太傅当做见证人。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