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呼吸都透露出滚烫。
这样的炎热自然?是不能给主子喝热茶,景一取冰回来时特意敲了一块留下,用冰块化成?的水来泡了果茶,他头一次弄这样的饮品,心中不免忐忑打鼓。
有了不间断降暑的冰块室内立刻凉爽了起来,只可惜凤主不喜人在身前伺候,除却两位自小跟着凤主的姑姑外,也?就景一公公能去到?跟前了,其他宫人眼巴巴的感受窗户处泄出的凉气?,可想而?知里头是何等凉爽。
穿着单衫的江安卿盘腿坐在榻上,手上卷着的是一本?诸国送来的孤本?兵书,景一掀起眼皮快速看了眼,书皮上的字他并?不认识,心下不免可惜。
哪怕是有学认字的心思,只有那本?书页破烂的《三字经》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个能读书识字的人去教他,宫里那群稍微识得一些字的老太监根本?无法满足景一的需要,他可不只是想学会数数和简单的字词,他要的是能像两位姑姑,像太上凰那般流利的阅读,天下书籍知识尽揽入怀中。
或许是视线太过于渴求,江安卿从书本?上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孤作甚?”
景一上前把托盘中的果茶奉上,果茶用的是琉璃壶装入,从里头能看见漂浮在水面的各色水果,琉璃壶外沁着细密水珠,江安卿不用触碰就知道是冰的水。
“你?倒是有心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倒上,纤细白皙的指尖拈着琉璃杯好看极了,喝了一口?,唇齿间全是果子的清甜和冰水的凉爽,“不错,得了空去教给陛下身边的奉茶,这次得好好的教,也?得说清楚别又让人顶了你?的功劳。”
话音落下,景一心脏砰砰直跳,凤主那么说是知道柳福的事?是他故意的吗?
既然?知道了却还是责罚了柳福,将他带在身边伺候的,景一不敢再往下细想,雀跃喜于眼中,整个人亮了起来。
景一大胆的开口?,“您刚刚问小的在看什么,小的其实在看您的书。”
进宫的太监宫女大多幼时就入了宫,宫里没人会去教他们读书习字,能稍微认几?个数字已是不得了的事?了,江安卿来了兴致的合上书本?,“看的懂?”
“小的看不懂,没人教小的识字,去寻宫里能稍微识字的太监,也?不过是教了最简单的。”话说的委屈,景一双眸微微抬起,“小的想学,可惜没人教。”
对视的一瞬景一垂下了眼睛,长袖遮住了大半个手掌,手指蜷缩着显露主人的紧张。
一息沉默后,江安卿撑着下巴视线从上至下的扫过景一,视线如实质般瞧的景一灵魂颤抖。
“想学自然?是再好不过,既然?跟在孤身后了,学会读书识字是迟早的事?。”江安卿从榻上起来,未穿鞋袜白皙的脚掌踩在长毛地毯上,缓步走到?多宝阁前停留片刻,从中抽出一本?完好的书本?,“且先看着,等冬香回来孤让她教你?。”
景一忙不迭的接过,长久在凤髓香的熏下书页沾着味道,跟他淘来的破烂发霉书完全不一样,紧紧的握在手中生怕跑了。
凤主身边暂时不需要他伺候,景一先回了住所?将赏赐的书妥帖的压在了枕头下面,放进去后又心思微动的拿起在鼻尖嗅了嗅,好几?回合才恋恋不舍的放了下去。
记得凤主让他做的事?,景一不敢怠慢的前往养心殿。柳福被调去仁寿宫后虽是给陛下送去了奉茶能手,但主要泡的茶还是出自李德贵之手,他那条命全亏了好手艺。
景一便没去找其他人,进了奉茶的茶房内,正看几?个面生的太监围绕在李德贵身边,专心致志的盯着咕噜噜冒泡的茶水。而?一直瘫在摇椅上的李德贵坐在了轮椅上,枯槁的面容带着沉沉死气?,景一不喜的拧起眉头。
几?个太监应当是送去在陛下身边奉茶的,见到?景一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景公公,他和李德贵师徒亦或者父子在宫人间不是秘密,心照不学的结伴离开,将安静的茶房留给他们。
跟在李德贵身边学习的太监不敢坐下,景一无所?谓的拉过旁边的凳子,听?着耳边咕噜噜冒泡的水声,“天气?那么热,给主子喝热茶怕是更会恼人。”
李德贵冷冷瞥了他一眼,“重回太上凰身边,倒是有胆子教训起咱家来了。”
“儿子不敢。”景一起身握着湿抹布领起壶来,慢悠悠的帮着他泡茶,李德贵哼了声。
“儿子是奉凤主之名来告诉阿爷凉茶的泡法,凤主慈爱,惦记着陛下。”景一。
“柳福是你?拉下的?”李德贵狠狠剜了他一眼,“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