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朱雀从小照顾他,及时发现他的膝盖有问题。
待看到他腿上的刀伤时,又惊又怒:“王爷,这伤是怎么回事?孔雀胆之毒,中者如受万蚁嗜咬之痛,且伤口极难愈合,中毒者往往不是活生生疼死,就是血流干而亡!”
“要不是及时解了毒,王爷这腿算是彻底废了!”朱雀噌的一下站起身,凶神恶煞地抓住墨鹤的领口质问:“你是死人吗?怎么会让王爷受这么可怕的伤?”
“王爷是何时受的伤?”墨鹤震惊又自责,暗忖自己跟夏凛枭几乎形影不离,只有未央殿侍疾那会儿没有随行。
他心下一惊:“是皇后娘娘……
朱雀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夏凛枭淡漠地看向朱雀,眸光闪烁着恐怖的暗流:“朱雀,这毒不是你解的?伤口不是你包扎的?”
“我?”朱雀一脸懵逼。
霎时间,夏凛枭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他对那晚出宫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一觉醒来就在相府东阁。
众人都说他是为了苏淮宁才回相府彻夜守护,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夏凛枭紧盯着墨鹤:“那日我是怎么出的宫?”
墨鹤面色一紧,单膝跪地:“娘娘秘密派人送王爷回府,待我赶回来,王爷已经不见踪影。后来我寻至相府,发现您已经睡在东阁了。”
他以为王爷是自己回去的。
因着王爷和宁小姐的关系,他没有多问。
没想到酿成大错……
“属下该死!”墨鹤抬手就要朝着自己胸口拍一掌,以示惩戒,被夏凛枭抬手拦下了。
“此事不怪你。”夏凛枭眉心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从漓火毒、袖箭到孔雀胆,每次他都没有相关的记忆,总是莫名其妙睡醒,面对一堆烂摊子。
他失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孔雀胆之毒,是谁给他解的?
夏凛枭心里正疑窦丛生。
青鸽刚好了什么。不过,青夫人和王妃的关系似乎不像传言般淡薄。”
夏凛枭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就这些?”
青鸽愧疚道:“属下在相府和王妃几乎寸步不离,并未发现她和可疑人物接触。”
夏凛枭浅浅敲击着轮椅把手。
这是他沉浸思考的标志,大家都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夏凛枭突然问青鸽:“我从宫里回来那晚,苏染汐有什么动静?”
能够悄无声息替他解了孔雀胆之毒、事后还不露声色的人,不多!
苏染汐就是其中一个。
自那日断了她手腕,两人莫名陷入冷战,私下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若是苏染汐救了他,事后不说也正常。
青鸽想了想,摇头:“王妃那夜并未离开冷阁,只是半夜我听到房间隐约有说话声,借口进去查看却没有人,许是属下听错了。”
见夏凛枭面色不对,她犹豫片刻又说:“不过王妃当时房间里有很浓的药味,她说是在制作毒药,就把属下遣出去了。”
朱雀面色隐隐激动:“王爷是不是怀疑解毒的人是王妃?这伤口处理地如此完美,若是王妃的手笔,就不足为奇了。”
“去冷阁!”夏凛枭神色复杂。
正要去找苏染汐,一开门却见苏淮宁站在门外。
他皱了皱眉:“宁儿,你怎么来了?”
苏淮宁眼圈一红,蹲在轮椅面前,咬唇看着他:“枭哥哥,我要同你一起去岭北救灾。”
夏凛枭想也不想地拒绝:“胡闹!岭北正闹瘟疫,你大病未愈,去做什么?”
“我好歹出身药王谷,虽说行医用毒都不及汐妹妹经验丰富,可药王谷富有天下药草,我已经派人大量筹备治疫可能用得到的药材,一起押送去岭北。”
苏淮宁深情款款地抓着他的手,“此前你遇刺重伤,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这一回,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让你独自涉险。”
其余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苏淮宁的深情以待感动不已。
夏凛枭冷着脸,还要拒绝。
苏淮宁突然无声地掉了眼泪,委屈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汐妹妹?”
“这是两码事!”
“可是我也能行医救人啊。”苏淮宁隔着薄毯,小心翼翼地抚着夏凛枭的双膝,“那晚你出宫后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还是我独自帮你解毒、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