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语气平淡:“不行。”
“不行也得行。”沈斯京扒拉开她的手,拿药坐在她旁边,不容置喙地桎梏住她的手腕给她处理伤口,“你回去给我把名字发来。”
摩托车手对皮肤擦伤的处理简直熟练于心,酒精棉药品一起上手,处理不过三分钟。
宋茉看着他,幽静的眼神平铺直叙:“那你以后和你女朋友上床,闻到她头发的味道,不会觉得是在跟我......”
“宋茉!”沈斯京目眦欲裂,抬头吼她。
他脸色很难看,眼里的怒气在黑暗中翻滚,两块黑硬的瞳孔像石头砸到她身上,似乎是不可置信。
宋茉忽然想笑。
他在不可置信些什么呢,他是觉得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单纯无辜?觉得她不会说出那些所谓的“污话”?
他真的很不了解她。
那么多年了。
宋茉的心脏好像破开了一道极细微的缝隙,眼眶微酸痛,风平浪静道:“怎么,觉得我不会说出这些话?”
她调整了姿势,朝他悠闲笑,“抱歉啊我亲爱的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沈斯京的眼神阴鸷灼亮,语气和脸色一样硬邦邦的。
他危险又缓慢地一字一字往外挤:“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
他不是为她说出这个词感到生气,只是她说出最后那句话时,他莫名很尴尬,出奇异常的尴尬。
他从来没有将宋茉和欲望连接在一起,她这句直白的话,就像把一层纯白的遮羞布掀开,他觉得很不适很尴尬,很......奇怪。
两人间沉默下来,空气都黏腻微窒起来。
过了一会儿。
“上次你给我擦,这次我给你擦。”男人忽而声音沙哑道,“我不欠你的,你也别想拿你对我的好要挟我。”
这话题转得真蹩脚,宋茉没拆穿,嗯了声:“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好。”
“......”
沈斯京冷冷瞥她,拂开她的手,站起来:“行了,擦完了。”
“谢谢。”
宋茉忽然翘着唇角,将刚才不小心蹭到的黑色机油的指尖抬起,悄悄蹭在他的衣服上,然后抬头看他。
女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小鹿般干净澄澈,沈斯京顿了顿,低头看了眼那黑灰色的污渍,手指捏着衣角又伸过去:“别这么殷勤看着我,想蹭就蹭。”
他站在光线昏暗的明暗交织处,柑橘色室内光沿着浓密凌乱的发顶垂下来,堪堪低头看着她,语气漫不经心:“你这表情,就留给你未来男朋友看吧。”
宋茉听了,朝他笑得更开心了。
chapter19 你妹妹和你那暧昧对象有点像啊
很快,宋茉被谈姝意开车撞这件事让秦月和沈国德知道了,俩人吓得连夜从外省风尘仆仆赶回家。
看到宋茉的擦伤疤痕,秦月心疼得直吁声,明面上在怪谈姝意,但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对沈斯京不满。
沈国德脸面过不去,更是勃然大怒。
“我提醒过你,不要老是找外面那些卖弄风情的女人!只有家人才是你永远的依靠。你有那个时间找那些风骚的情人,不如在家多陪陪你妹妹!”
面对处在壮年的高大儿子,他抬起的头颅和粗重疲惫的嗓音,都显得如此不自量力。
俯视着逐渐变得年老沧桑的父亲,沈斯京得意仰头,哈哈大笑。
“我当然要找情人啊,我这可是在效仿你。”他觉得十分喜庆,眼珠子从秦月慢慢滑到沈国德脸上,一字一顿道,“这叫子承父业。”
全家同时沉默下来,仿佛夜里寂静的死人山坟头。
一张张僵硬麻木苍白的脸,也都像死人脸。
越沉默沈斯京就越兴奋,他展开顽劣不驯的笑容,眼风带着几分阴冷甩向宋茉,“让我多跟她亲近,可以。过几天我生日,让她来。”
在秦月警惕恐惧的眼神下,他遒劲大手缓缓抚上宋茉微微颤抖的唇角,像是威胁又像是邀请。
“如果她敢的话。”
话音落,他就像一座高耸沉重的山,化成了一缕冰冷的风,轻飘飘地掠过宋茉。
阴历九月二十三日,是沈斯京的生日。
沈斯京每年都雷打不动地过生日,而且必须是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
他不说宋茉也知道,她哥是觉得生日办得轰轰烈烈,就是在告诉他在天上的妈妈——就算爹不疼娘也不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