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昱的眼中看到厌烦后,萧延宸松开了张昱的下巴,埋首在张昱的脖颈之中,神情说不出的挫败。
张昱没有心软,不耐道:“起来,别压着我,把我解开。”
萧延宸没动,就这样抱了张昱好一会,就在张昱失去耐心又要骂人的时候,萧延宸从张昱身上爬了起来,沉默着解开了张昱的束缚。
张昱没有再动手,只是默默擦了擦嘴角,心中暗骂了句疯狗。
萧延宸垂眸不语,这副示弱的样子依旧没换来张昱的退步,张昱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你赶紧走吧。”
没再多说,知道自己留在这只会让张昱更生气,萧延宸捡起两人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了起来,天刚微微亮,萧延宸便离开了悠然居。
张昱觉得十分疲累,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脑子里全在想他和萧延宸过往种种。
饭是张洵来送的,他现在没了元安商会大掌柜的职位,却也没出去自立门户,而是像个普通奴仆一样在悠然山庄里做些杂活。
顾念着张伯,张昱没当众跟张洵撕破脸,随他去了。
可张昱不愿意再看见他,见他出现在悠然居,便冷声吩咐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他嫌张洵碍眼。
张洵听话的没有再来,但依旧没有离开悠然山庄。
张伯在侯府做了一辈子事,眼光毒辣,虽然张昱有意遮掩,可他和张洵之间的异常还是被张伯察觉了。
知道从张昱张洵嘴里问不出什么,张伯便去找张洵媳妇套话。
张洵媳妇对这事了解的不多,她只知道自己丈夫同什么人做了交易,换取了儿子能读书科考的机会。至于和谁交易,交易什么,她不太清楚。
张伯猜到能在官府户籍上动手脚的必然不是常人,而这交易肯定也不是普通交易,很可能跟张昱有关,这才导致张昱免了他的职位。
张伯找来张洵,声色俱厉的逼问事情真相,张洵知道瞒不住了,便同张伯都交代了。
知道自己儿子竟然背叛张昱并同他人一起合伙骗走张昱的东西后,张伯颤抖的指着张洵,气的说不出话。
张洵虽对张昱心有愧疚,但内心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对张伯道:“凭什么侯府那群废物明明不想读书,却可以有最好的先生和读最好的书院,我的偌儿才华聪颖,却没法科举,这世道不公,为了偌儿,儿子不后悔。”
“世道对你不公你就背主求荣,忘了侯爷对你的提拔和信任.......小洵,你何时变得这般贪婪?”张伯的眼中盛满了对张洵的失望。
张洵缄默,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在晋源城时,张永才当着商会所有人的面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张家奴才时,又或者是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偷听柳世学讲课的时候起。
总之,他不后悔。
再有一次,他还是会帮萧延宸。
看着张洵坚定的神色,张伯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他望着张洵喃喃道:“世道对你不公,对他又何谈公平?外人欺负他,侯府的人也欺负他,现在就连你也......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你给我滚!”
张伯说着,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接着便两眼一黑,倒了下去。张洵大惊,上前扶住了张伯,却发现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张伯一倒,悠然山庄乱了套,张昱听了后忙拿自己的帖子去太医署请太医来看诊。
太医诊过脉后给出诊断张伯是气急攻心,需要好生调养。可转头出了门太医便同张昱和张洵道出了实情,张伯这次晕倒确实是气急攻心,但刚才诊脉,太医发现张伯体内还有别的病,从脉象上看,已是十分不好,距离大限,怕是就这一年半载的事。
张昱问还有无医治办法,太医摇摇头,惋惜的道:“陈年顽疾,很难治好,我只能先开个方子让他用着,看有无好转迹象。但老人家年岁太大了,侯爷莫有太高期许。”
张昱叹了口气,陷入久久沉默,张洵在一旁掉了眼泪。
太医见状只能安慰他俩:“两位宽心,先让老人家用药吧,仔细调养着说不定会好些。”
“有劳赵太医。”张昱躬身行礼道谢,太医还礼后将方子写了出来。
赵太医人还不错,见张昱这样礼待自己,也舍了自己的医者颜面,给张昱又推荐了两个擅长这方面的太医,让张昱请他们来诊治看看,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张昱领了赵太医的好意,给赵太医包了厚厚的诊金后亲自将人送出了府。
屋内,张伯已经悠悠转醒,只是他脸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