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张昱无话可说了。

将计算规则给乔雪川大致讲了后，张昱便坐在一旁监工。

两人大年初一晚上对看账本，全大辉估计也找不出第二家。

乔雪脊背挺直，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翻着，速度不快不慢，看着颇有些赏心悦目。

张昱看了一会，也许是没什么事做过于无聊，下午溜走的瞌睡就又回来了。

他打着哈欠，歪在乔雪川身侧的矮榻上倚着，没一会便睡着了。

乔雪川抬头看了看，见张昱已经熟睡，便随手扯了个搭在椅子上的斗篷给张昱盖上了。

斗篷在烛光下反射出绸缎特有的光泽，张昱蜷缩在里头，依偎着柔软的兔毛，睡得极安稳，长长的睫羽低垂，倒显出他多了两分乖顺。

乔雪川勾了下嘴角，又坐了回去，继续看账。

只是才看了两三行，乔雪川的目光便又移回到了张昱身上，

这次他没看张昱，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条蓝黑色的斗篷。

缎面白边，温润柔和，一般读书人才喜欢这么打扮。

张昱是个商人，他的衣服大多都用料华贵，外形看起来奢华大气。

这兔毛斗篷实在不像是他的东西。

谁的？

乔雪川皱了皱眉，回过头继续看账。

只是下一刻，他便迅速起身将那斗篷扯了去，扔在一旁，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张昱盖上了。

看张昱睡在自己的衣服里，乔雪川满意点头。

这样...顺眼多了。

乔雪川的眉头舒展开来，坐下继续算着账。

烛火葳蕤，外头的雪还在扑簌簌的下着。

在蜡烛烧到一半的时候，乔雪川合上了最后一本账本，拿起算好的几页纸走到了张昱身边。

将算好的结果放在张昱胸口，乔雪川手抄起张昱回了卧室。

被放到床上时，张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道：“乔雪川，你算完了啊？”

“嗯，几个城市的排名依次是京城，霖城，晋源，商古...”乔雪川轻声将他算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张昱笑了笑：“这么一会就算完了，居然还算的都对......你小子果然脑子比一般人好用。”

乔雪川一顿，面色不善的盯着张昱：“你早就知道结果，大晚上要我给你算账是为了耍我玩？”

张昱笑的有些欠揍：“你活该，谁叫你先耍我，明明功夫极好却故意藏拙，总叫我以为我能打过你......害我白白练了一个月。”

乔雪川被张昱气的哭笑不得，给他面子让着他也成了他的错了，这张昱，是真的一点亏都不吃，一点道理也不讲。

张昱捡起掉在一旁的演算结果看了起来，边看边点头，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他真没看错，乔雪川确实是个人才，张昱内心叹道。

头顶忽然光亮被挡住，张昱再一抬头，乔雪川已欺身压了过来。

张昱将那几页纸卷成桶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乔雪川胸口，挑眉笑着：“你小子想干什么？”

“拿工钱。”乔雪川冷声说道，虽声音依旧带着寒意，但乔雪川眼底灼热的欲望却未曾掩盖。

他急切的咬上张昱的脖颈，在已经变的浅淡的痕迹上补了两口。

这个不可一世，张狂放肆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现在是他的了.....

这回张昱没拒绝，全程都比较配合，俩人度过了唯一一次几乎没有冲突，异常和谐的一晚。

张昱是个想得开的人，左右也是打不赢，左右也不是一两回了，算了。

媳妇要在上面就在上面吧，谁让他稀罕小冰川呢，他张昱大丈夫能屈能伸，全当疼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