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洵不同意,那二叔就天天来商会闹,如今已是闹了一个来月了。
“侯爷,并非我要和二老爷作对,只是张小少爷实在不适合一开始经商就做商会的二掌柜。咱们商会在晋源城开了十五家铺子,每个月的账面毛利有八千多两,而张小少爷他百以内的算术都常出错。又有好赌的毛病,我实在是.....”
张昱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一段话听下来只觉得怒火在胸腔翻涌。
“把张岁禄经营那间铺子的账本给我送来,还有后续赎买铺子的花费,收据也送来。若是认识赌场的人,将他这段日子在赌场的花销也告知我一下。”
“是!”
张昱抬眼看了看张洵,压下心中的怒火安抚道:“他们父子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休息几日,这几天我去商会。”
“是。多谢侯爷体恤。”
“嗯,下去吧,张伯张婶也想你了,好好去陪陪他们。”
“是,侯爷!”张洵面色稍霁,恭敬的退了下去。
张昱用力握了握手中的茶杯,最终还是没舍得扔出去。挺好的官窑白瓷,为个煞笔摔了可惜了。
不一会,张洵的小跟班就送来了一个账本。
张昱只大致的翻了翻,就气的忍不住骂娘,张岁禄这个狗东西,账记得一塌糊涂也就算了,仅仅两个月铺子里就亏损六百多两银子,再加上赎买铺子,低价销货折损的钱,张昱里外里搭进去小三千两。
三千两是什么概念?
想他当初刚做生意辛苦奔波一年也才挣八千两,郭江又是找关系又是送表弟,一年不过也就挣个四千多两,都赶不上这兔崽子俩月败的。
张昱气的把账本用力扔了出去,吓的那小跟班赶紧跪了下去。
“你跪什么,我又不是冲你!”张昱没好气的道。
常笙见那小跟班可怜,赶紧过去给扶了起来。
“我问你,张岁禄和他爹平时去商会闹,都是怎么个闹法?都说些什么?”
小跟班被张昱这恶狠狠的语气有点吓到了,哆嗦着道:“就...就说让大掌柜辅佐张少爷......”
“还说什么了?说详细些!”
“还说...还说...大掌柜再厉害,也终究是张家的下人。他们才是张家的主子,让大掌柜眼睛放亮一些,别不识抬举。”
官窑白瓷的茶杯终究是没保住,被张昱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张洵是永安侯府的家生子,职位做的再高也终究是奴籍之身。
他二叔当众戳人家心窝子,让张洵当众下不来台,真真是好手段,怪不得逼的张洵写信来跟他求助。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要不来,这晋源城还真没人压得住他了。
小跟班被吓得不轻,常笙看不过,将他送了出去,留张昱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没事儿啊,你别怕,侯爷这人气性大,忘性也大,一会他自己就好了。”常笙安慰道,那小跟班怯懦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拿怀疑的眼神看常笙,侯爷正发火,可不像一时半会能消下去的模样。
还不待小跟班儿说什么,屋内就传来张昱的怒吼!
“常笙!”
常笙吓的一缩脖子,赶忙掏出一串儿铜钱塞给那小跟班,道:“快去街上买点桂花杏仁糖送来!”
小跟班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
这桂花杏仁糖还真有用,侯爷吃了一颗后果然不像刚刚那么生气了。整个下午都在宅子里安安静静的看账。小跟班默默对常笙竖起了大拇指,常笙回了个还是哥厉害吧的得意眼神。
第二日,张昱早早的就去了商会,果不其然,商会刚开门不久,张岁禄这混蛋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并且一进来就坐到了主位,跟个主子一般使唤仆从给他端茶递水,捏肩捶腿,还大言不惭让张洵来见他。
丝毫未察觉张昱已经悄然站到了他的身后。
“张洵今日休假了,你有事同我说吧!”
“同你?你做的了主吗你?”张岁禄不耐烦的回头,却见到了张昱黑着的脸,吓得声都软了下来:“堂...堂哥?”
张昱目光含刀:“怎么?我能不能做主?”
张岁禄第一反应想跑,可未成功,被张昱揪住后脖颈衣服拽了回来狠摔在了地上。
“走什么?不是想当商会二掌柜吗?”
“堂...堂哥,我错了,是婶娘年初的时候让我多走正路,我才来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