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猛然睁开眼,昏沉的大脑竭力的运转了一下,“今晚……不合适吧?我实在难受……”
裴瀚洲眉峰皱起,咬着牙点了下她的眉心,“想什么呢?我住在这儿,只是为了照顾你。”
“哦。”慕卿卿还以为他看她病得可怜,一时心软,要给她个孩子帮她完成合约呢。
两个人之前也曾有几天睡在一张床上,坦白说,睡在他身边,慕卿卿睡得更踏实些。
房子太大了,总给她一种空洞感,梦里都是四处靠不住抓不着的感觉。
在裴瀚洲身边入睡,梦境都变得更加安稳。
只是这病毒,让她的体温忽高忽低,烧得浑身燥热,一晚上醒了好几次。
“热……”她无意识的呢喃。
很快有温热的毛巾,擦去额头的薄汗。软布包着冰袋,在她烧得发红的脸上贴了贴。
慕卿卿被激得脸皱成一团,一个劲儿的推拒。
“冰袋太凉了?”不确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裴瀚洲正拿着冰袋贴在自己脸上试温度。
慕卿卿干哑的嗓子咽了咽口水,“你别管我了,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着?”
裴瀚洲叹了口气,将她被汗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眼底都是心疼,“你先喝点水,我再想想办法。”
他抱着她坐起来,喂了几口温水,随后去了浴室。
水温开到最低,硬冲了十五分钟。在这个冷夜,洗了个凉水澡。
慕卿卿烧得浑身滚烫,很快被一个冰凉的身体抱住。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低声哄着:“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嗯,舒服。”
慕卿卿像是干涸的鱼儿终于找到了水,用力的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清凉,头枕在他的肩上,终于又能睡着了。
这样的情景,一晚上不知道重复了几次。
直到,凌晨五点。
慕卿卿短暂的退了烧,头脑也清醒了些。竟然发现裴瀚洲背对着她在床尾坐着,隐隐能看到一点微光。
怪不得,她每次醒来的时候,裴瀚洲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原来他一整晚都没有睡。
慕卿卿心潮涌动,慢慢爬过去,搂住了他劲窄的腰,头搁在他的肩上,“你怎么还不睡啊?”
裴瀚洲探了探她的额头,略略放下心,“我在看某人的满分作业。”
慕卿卿讲作业的视频片段已经在网上传开了,裴瀚洲怕自己睡着,躺都不敢躺,就在网上刷她的视频。
修长的指节扫过她的鼻尖,“裴太太真是神采风流,卓尔不凡。”
慕卿卿羞涩将脸埋在他身后,“别夸我了,你快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几天都不去公司了,在家照顾你。”
“真的?”慕卿卿简直不敢相信,裴瀚洲这个工作狂,之前还说闲下来不知道做什么呢。
“为了照顾我啊?”慕卿卿心里甜丝丝的,“我有那么重要吗?”
裴瀚洲抬眸望向她,眼神幽深而复杂。
慕卿卿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傻话,尴尬得笑了笑,表情有些慌张,“我自言自语,你不用回答。烧糊涂了,好困,我……我要再睡一会。”
慕卿卿手忙脚乱的躺回到床上,用棉被把自己包紧,赶快闭上了眼睛。
呼吸刚刚平复,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
男人钻到被子里,隔着薄薄的睡衣搂着她的腰。
微凉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摩擦着她的耳垂,手掌捉住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他说:“重要,因为你在这里。”
心脏,在这一刻跳得格外剧烈。
慕卿卿转过身抱住他,伏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去做一个香甜的梦。
裴瀚洲静静的等她睡熟,黑眸凝望着她的睡颜,粗砺的指腹抚摸着她雪白的后颈,低声诉说:“我知道,在我身边你很缺乏安全感。再等等,等我处理完那件事,会把一切都补偿给你。”
这个病毒的诡异之处,就是时好时坏。说发烧就发烧,说头疼就头疼,反反复复不停地折磨。
慕卿卿被折腾了三天,真真体验到了那句话,病来如山倒,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裴瀚洲这几天也没好过到哪去,一直昼夜不分的照顾她,喂水喂饭喂药,时不时充当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