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瀚洲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但在这一瞬间,竟然会对慕卿卿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将手里的布料潦草的遮挡在她的身侧,莹白的软肉露出的半圆,还是让他动作变得有些仓惶。
男人不想再看到她那样撩拨人心的眼神,干脆将毛巾盖在她头上,不准她看。
“安静,我要上药了。”
“哼。”慕卿卿娇哼一声,不再开口。
她知道,裴瀚洲对她的身体是有兴趣的,她感受过。
可他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仿佛碰她一下,会弄脏了手一样。
慕卿卿疑惑,他是如此的孤高自傲,他真的会爱上什么人吗?会服软?会哄人?会认错,说求你不要离开我这种话?
当然了,她知道裴瀚洲有高傲的资本。他有着迷人的外型,傲视全球的财富。
花不完的金钱、滔天的权势、高高在上的地位,许多人穷其一生追逐的东西,裴瀚洲不到三十岁已经全都拥有了。
他已经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只要他一个稍微和善点的眼神,不知要有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慕卿卿,又算什么呢?
她想,裴瀚洲应该真的很鄙视为了钱签下卖身契约的行为,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抗拒。
或许,如果他们不是以这种方式遇见,他心里会没有那么大的成见。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改变,多想无用,慕卿卿从来不精神内耗。
去他的,鄙视就鄙视吧,反正完成合约就可以走人了。
有时间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想想怎么让他心动身动,哪怕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呢,有个孩子完成任务就好。
她默默的盘算着,忽听身后那人问:“疼吗?”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略带着些许属于成熟男人的磁性沙哑,说不出的迷人。
尤其是他不生气的时候,平淡的语气,都仿佛特别温柔。
慕卿卿心底叹息一声,这样的男人不会真的属于她,所以最好连觊觎之心都不要有,实在可惜。
她讷讷的回答:“疼,像火烧一样。”
身后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的撞击声,裴瀚洲翻到了一瓶药膏。按照说明指引,将白色的膏体在掌心揉搓加热,稍稍乳化后按在患处。
“啊……”
慕卿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温热的手掌直白的贴了一下,不由惊呼一声,随即尴尬得红了耳朵。
空气变得有些暧昧,裴瀚洲咬了咬牙,“你是疼?还是……”
慕卿卿嘤嘤两声,“像火烧一样。”
烫人,他的手掌太热了,烫得她想像虾仁一样把自己卷起来。
怎么还像火烧一样?男人拿了把扇子,一边涂药膏,一边扇风。
雪白的腰肢在他面前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的,他不禁皱眉,“你老实一点。”
慕卿卿还是那句:“像火烧一样。”
也不知道是伤口烧,还是她自己……
男人的舌尖舔了舔牙齿,将这句可能会让慕卿卿炸毛的话咽了下去,将浴袍的领口扯大了一点,因为他也觉得热。
“忍着。”他冷漠的开口,又将空调调低了一度。
他拿起扇子,忽然想到我裴瀚洲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
然而看着那道长长的火舌一样的伤口,附在她单薄而又白皙的背上,到底还是认真的给她扇了起来。
免得她又娇滴滴的抱怨,说什么像火烧一样。
慕卿卿只觉得背上不那么疼了,一阵阵清凉消解了心里的燥意。练舞带来的疲惫感后知后觉的袭来,她趴在那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伤口就这样处理行不行?裴瀚洲犹豫片刻,还是翻开微信里的好友列表,点开了黎少卿的对话框。
裴瀚洲拍了张刚才用的药罐发过去,「背部擦伤只涂这种药膏可以吗?」
几秒后黎少卿回复:「请问现在几点?」
裴瀚洲:「你没有表?」
黎少卿:「不是,你不睡觉的吗?你受伤了?擦在什么上了?把伤口拍给我看一下。」
裴瀚洲迟疑了一下,对着慕卿卿的伤口拍了张照,然后用厚厚的马赛克把伤口之外的皮肤遮得一丝不露,给黎少卿发了过去。
黎少卿揉了揉眼睛,拿着手机左看右看了半天,阴恻恻的抱怨:「你要不说背部受伤,我都看不出这是哪个部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