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被上官景逸留下,关于那日酒楼雅间里具体的交谈内容,每每回想起来,木锦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阵的头疼。?2/咸¥`×鱼/|看`书£网??? |首,发$
虽然猜想到可能是有事情找自己,但属实是没想到是这位大凰女殿下会对自己……如此“委以重任”。
余下的休息时间,木锦之除了当晚又去一趟李琦玉家中外,一直猫在府内。
许是因着她南江差事办的好得了陛下封赏的缘故,这两日案头堆积的请柬如同秋日落叶,纷至沓来,从世家贵族的赏花宴到同僚的私密小酌,无一例外都被她搁置一旁,未曾拆封,更未回应。
然而,高墙之外,京都的流言却如同春日池塘里发酵的泡沫,迅速膨胀、蔓延开来。
木锦之的闭门谢客,落在有心人眼中,被肆意扭曲、涂抹。
不过短短两日,“工部左侍郎木锦之去了一趟南江,立了点功劳,封了个忠勤伯,回来便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了”的论调,便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虫,在茶楼酒肆、高门大户的私语间嗡嗡作响,甚嚣尘上。
那些递了帖子被拒的人,更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位新贵如何“傲慢无礼”。
御史台那森严肃穆的厅堂内,空气似乎都凝滞着陈年的墨味与纸张的气息。
几位曾与王御史交好的官员,此刻正凑在一处光线略显昏暗的角落,压低声音,神情激愤又带着几分笃定地商议着。
她们本就打定主意要在即将到来的大朝会上,就工部某些积弊狠狠参上一本。
此刻,听到京中关于木锦之沸沸扬扬的传言,几人眼神交汇,嘴角浮起一丝冷峭的笑意。?5/2.m+i¨a*n?h?u^a+t^a+n_g·.\c¨o-m/
领头的一位瘦高御史捻着稀疏的胡须,冷哼道,“正好,一个也是参,两个也是奏。那木锦之如此狂妄,目无同僚,正可一并参劾,以正视听!也算替王御史出口气。”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附和,仿佛已经看到了木锦之在金殿之上被斥责得面红耳赤的场景,信心满满。
木锦之这几日在家中未曾落了闲,对外界那些喧嚣的攻讦,丝毫不知。
府门紧闭,隔绝了风言风语,也隔绝了那些试探与窥视的目光。
她稳坐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外面风雨欲来,我自岿然不动。
但就是这份沉静,倒真有了几分“眼高于顶”的孤傲模样,不辩解的模样,更是让外面的流言蜚语愈加放肆。
天色未明,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京都皇城上空,透不出一丝天光,空气沉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未央宫巍峨的正殿,在这样晦暗的天色里更显庄严肃穆,甚至带着几分迫人的压力。
宫门外,巨大的广场上,早已乌泱泱站满了身着各色官袍的朝臣。
时辰尚早,但今日的气氛显然不同寻常,竟已到了个七七八八。
彼此间虽也寒暄,但声音都压得极低,眼神闪烁,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窥探意味,无形的暗流在人群中涌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木锦之感觉今日自己到的已经算是早了些,远远的看到这阵仗,心中着实吃了一惊。/t^a+y′u¢e/d_u·.·c/o-m-
平日里此时,宫门外尚显空旷。
她连忙整了整绯红的官袍,扶正头上的梁冠,压下心头一丝不安,快步走近。
冰凉的晨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
她不敢耽搁,目光迅速扫过人群,找到工部官员应站的位置,定了定神,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缝隙走了过去。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幸灾乐祸,如同细密的针,无声地扎在她背上。
燕清今日也来得格外早,她一身同样绯红的官袍,脸色却有些紧绷。
看到木锦之走近,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拱了拱手,低声道,“木侍郎。”
木锦之在她身侧站定,也回了一礼,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但眼底带着明显的疑惑。
身体微微倾向燕清,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燕侍郎同好。今日……这是怎么了?大家伙儿都来得这般早?”
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焦点似乎都集中在这一片区域。
燕清面无表情,眼神却锐利地四下扫了一圈,将那些或明或暗的窥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