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不禁揉了揉发烫的耳尖,重新俯身,勾勒出一个“琼”。?g′o?u\g+o-u/k/s^./c′o-m/
笔势仿佛有所顿悟,尽管这一笔仍未臻于完美,却是她迄今为止最似于书贴的一次。
【同一支笔,为什么到我手上就不听话了呢?】
方妙心中轻叹,满载着微妙的情绪。
“其实,你已经掌握了楷书基本的要领和形态。继续保持,再多练习,终能所成。”张遮出言安慰。
“算了吧。”方妙却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将笔重归笔架,语带自嘲,“那些世家贵女,哪个不是从小习字,名师教导。就我这个把月练字的功夫,能顶什么用。”
【最多也就是勉强能入眼罢了。】
“路要一步步走,字要一笔笔练,都急不得。”张遮劝道,“还练吗?”
方妙摇摇头,虽然有男神陪练,但是——
“不了。”
【谢邀,今天练得够够的了!】
张遮失笑,顺手将她的笔丢入笔池。\2.c¢y,x~s?w-.?n¨e-t/
笔中的墨在水中漾开,一丝一缕,连而不断。
“姑娘,张大人。”此时门外传来了晚秋的声音,她轻叩了门提示道,“可以用膳了!”
“好!这便来了!”方妙朗声回应,将桌上课业卷起收好,与张遮一起走出了暖阁。
初春的暖阳正热乎乎的照在走廊之上,两人的影子挨在一处,似难舍难分。
本来在两人身后的晚秋,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小姑娘生得娇小玲珑,走起路来步子本也迈不大。她有意想多与张遮单独待上一会儿,便故意放缓了速度。
而一旁的张遮以为她是练字累了,便也放慢了脚步,配合着方妙的步伐。
这短短十几步的走廊,硬生生让两人走出了几十步。
“你……”方妙轻轻地咬了咬下唇,“这段时日,你还好吗?”
【妈呀,方妙,你问什么不好,问这个?!】
张遮唇角微抬,“不好。_墈`书.屋- ^首!发*”
“恩?”方妙不由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他。
【虽说是查案,一路上苦了些,但有姜雪宁陪着,也不至于“不好”吧?】
【不是还簪梅赠状元了嘛……】
张遮心中了然,簪梅一事只有自已与姜雪宁二人所知。
他们一行人返回京城,总共不过两日的光景。
即便是姜雪宁,也没有理由向方妙多言半语。
方妙果然是此世重生之人!
可这一世对他来说,已知,却也有未知。
他也不知道自已没有遇到方妙的此世,到底与姜雪宁发生了什么,才让小姑娘一直惴惴不安?
“逆案牵连广泛,张某未能分心他顾。”张遮转身面对她,语调温和地说道,“为避开官道,绕了不少路,还得费尽心机以取得冯明宇的信任。”
“母亲的事我听闻了,也幸而有你,帮我照顾。”
张遮正色对着方妙,眼底深处尽是愧疚与感激,他郑重一礼,“方姑娘,此恩铭记在心!”
方妙被他这一礼行的呆了,急忙摆手,“不是的,蒋姨待我甚好,无论你是否拜托,我都会尽力照顾。”
【也想尽我所能,保护真心对我好的每一个人!】
看着她这不计回报的坦然,张遮心中波澜微涌,心里的感激更加深刻。
方妙并不需要任何道谢,她的真挚胜过千言万语。
“若有需要,张某定不推辞。”言毕,张遮再次深深望了方妙一眼。
【我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就少个夫君,你愿意吗?】
“咳”张遮不由被她直白的心声呛到。
“你没事吧?”方妙不由担心地问道,“是外头太冷了吗?还是在通州……”
“无事。”张遮有些不太自然,他感到自已的脸上泛起了一股热意,“怕是方夫人与母亲等久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好。”见他确实无恙,方妙这才放心了。
才走到厅前,蒋氏的声音便从里头传了出来:“自遮儿回来之后,我总是在寻思着,什么时候向方家纳征请期。但又怕你不同意。”
【纳征请期?】
方妙小心地看了看张遮,见他的脸上因为刚才咳嗽的原因还泛着些许的红,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神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