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笑得停不下来,催促着两人快些走,“快上马车吧,等下要宵禁了。′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当晨光渐渐透明,方妙还熟睡在温暖的被窝中,被方夫人急切地叫醒,从梦乡中拖了出来。
“小姐,今天要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呢?”晚秋笑着站在她的身后问。
方妙勉强撑开沉重的睡眼,在镜子中望着自已的倒影,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梳一个便于睡觉的吧。我太困了。”
参拜真的有必要这么早开始吗?
方夫人一直在催。
无论是她梳妆,还是吃饭。
待晚秋引领方妙步入马车时,她仍旧是昏沉沉的,仿佛未完全苏醒。
晚秋见她坐着坐着就要倒,不由给她拿了一个抱枕。
方妙顺势将靠枕抱在怀里,低头时,下巴刚好搭在枕头边上。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顿了。方妙恍惚听见外头有人交谈几句,她没有在意,继续睡了过去。·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紧接着马车的帷幕被掀起,一个身穿淡蓝衣衫的男子探身进入车内。
眼见车厢内的场景,他略显讶异地愣了一下,正准备退出。
晚秋一个眼疾手快地起身,示意让他进来坐,自已很自然地走了出去。
张遮走进了马车里,挑了个离方妙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了。
他今日休沐,然而蒋氏坚持拉着他一起前往百果寺,强调会有马车前来接送。
他猜到应该是方夫人的车,结果却来了两辆。
蒋氏自告奋勇与方夫人同乘一车,聊一些女性间琐碎之事,因担心他无趣,便让他乘坐后方这辆马车。
他知道这辆是方妙的车,在家门口也见过多次,却没想到此刻的方妙竟在马车内,慵懒地抱着枕头沉睡。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窥见方妙的侧颜,那侧脸温柔如画,温雅动人。\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小姑娘通常的脾性,并不像她的外貌那样柔弱。
能摔人,能呛人,还能在心里不停地碎碎念。
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贵女都不同。
方妙垂着头,头上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一晃一晃的,灵动又可爱。
市井的喧嚣声透过马车外传来,生活的气息悄然环绕。
车内,小姑娘静静的睡着,张遮取出了袖中的公文阅示。
阳光从窄窄的马帘缝隙间溜入,投射出斑斑点点的影子。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方妙被惯性牵引,向前方失重飞扑。
眼见要与冰冷的板来一个亲密接触,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硬生生地拦住了她。
方妙惊恐地发现这个人,是张遮。
【我的天哪!他怎么会跟我在一辆马车上!】
【我今天还跟晚秋说随便梳个好睡觉的头!】
【我的形象!】
她无声尖叫,欲哭无泪。
张遮唇角微微一勾,待她坐好才将手收了回去。
“姑娘,张大人,没事吧?”车外传来晚秋焦急的问询声。
“无事。”张遮从容回应,“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一只狗子忽然窜了出来。”晚秋的声音透着释然,“两位请稳坐。王叔,可以继续上路了。”
“明白了。”张遮简洁地应道,随后微俯身,捡起旁落在车上的文件,轻拍去尘埃。
方妙微微理顺头顶的流苏,将旁边的靠枕再度抱紧,彷佛是寻得了些许安全感。
“刚才……多谢你。”她说得腼腆而含蓄。
“无事。”张遮话语温和,他重新展开文件,视线却不自觉地偶闪向方妙。
【他怎么会在我的马车里啊?不会跟我们一起去百果寺吧?】
【他公务这么忙,怎么会有空跟我们一起去百果寺啊?】
【我们现在真的是往百果寺的方向走吗?娘跟蒋姨的车真的是在前面吗?】
【她们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去其他地方玩乐了吧?】
张遮听着脑中响起的银铃般的声音,若是不及时解释,恐怕这小姑娘会一直在内心喋喋不休。
“昨晚,母亲提及今天将与我一起上百果寺祈福。”他简明而清晰地解释。
【昨夜?】
方妙连连点头,然后突然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