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妹妹为什么不给我她做的针线,也是林妹妹大度,我管她求了几次,她都没恼,只说没功夫做,让我等等。”
史溁将宝玉松了的辫子系好,对他说:“是啊,你如今到了年岁,就要注意起来了,姊妹们的屋子你都不能像以前那般,冒冒失失地就进去。
再说咱们这种人家,女子本不是以针线为生,不是第一要务,没得整日闷在家做针线,惹人笑话的。
也就是你三妹妹和四妹妹年纪小,不到出去赴宴的年岁,等过了几年,他们可是要跟着太太出门应酬的,到时候多认识几家小姐,得了几个手帕交,这才是正理儿。”
宝玉点头,说道:“我也想姊妹们多几个玩伴”,转眼见鸳鸯拿着个小戥子在称一些碎金子,便好奇地问史溁。
“老祖宗,鸳鸯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你四妹妹得了赐婚,这就算是定了,太上皇的意思咱们家违背不得。
咱们京城人家的规矩,生了女儿就要从小给姑娘攒嫁妆,我一问,他们府上也没个有正事的人带着,竟然没给你四妹妹准备一分半毫,真是过分了。
现在她成了你大老爷的女儿,父女一场,自然这嫁妆也得咱们府上来,你大太太出身不算高,不太懂得,求到我这来,我就亲自看着她们开库房找东西。
从前你四妹妹少的东西,如今都得给她补上,这不就忙乱了些。”
宝玉听了也是好奇道:“老祖宗,为什么要从小就攒啊,不是可以直接让府里的管事们到时候一起出门采买,不就够了吗?
而且我也没听说太太给大姐姐攒嫁妆,就连大太太和赵姨娘都没给二姐姐和三妹妹攒嫁妆。”
史溁看着鸳鸯一笔一笔将匣子里的金银称出来,写在纸上记着,开始给宝玉解释其中的缘由。
“那是因为你大姐姐要进宫,她样貌出众,小选是肯定不会被刷下来的,故而你太太就没给你姐姐攒嫁妆。
至于你二姐姐和三妹妹,从前她们是庶出的女儿,咱们家的惯例是在庶女出嫁的时候给一万两银子的嫁妆,没有从小就攒的道理。
现在她们都记到了各自太太的名下,是咱们府上正经的嫡出女儿,自然是不能如以前那般看待了。”
见宝玉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史溁认真地对宝玉道:“在姑苏地界,但凡是生了女儿,都要在庭院里面种下一棵香樟树,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将随着家里姑娘长成的香樟树伐了,做成樟木箱子。
在箱子里装上他们那独有的丝绸,两箱丝绸,又叫做两厢厮守,求的是将来婚姻和美。”
“还有的地方,家里但凡是生了女儿,在女孩子满月的时候,就会选上数坛上好的酒,以泥封口,将酒埋在底下或者是藏在窖内,待女儿出嫁的时候,将酒取出招待客人,这便是女儿红了。”
宝玉道:“老祖宗,这个我知晓,上次去锦乡侯他们家,席间就听陈老爷说他近日得了几坛四十年份的女儿红,还拿出来和赴宴的老爷们品尝来着。
只是我和陈也俊他们几个岁数小,席间不许我们吃酒,倒是没落上尝上一尝。”
史溁听宝玉说起四十年份的女儿红,眼睛一愣,随即浮现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这份忧伤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埋下女儿红的人家。
宝玉感受到史溁不似之前开心,便问道:“老祖宗在想什么,怎么不理宝玉。”
史溁摸了摸宝玉乌黑的头发,轻声道:“女儿红贵就贵在它\\u0027因爱而生\\u0027的使命,就这么几小坛子酒,承载的可是父母对女儿的美好祝愿,因而女儿红的年份大多都是十多年。”
“你想想这四十年的女儿红,他们家的陈老爷是怎么得来的。”
宝玉摇头说自己不知,史溁便解释道:“这女儿红经了四十年份,就是四十年前,被埋下的。
如今被人从地下起出来,要么是那家的女孩子四十多岁才嫁出去,要么就是那家的女孩子没活到出嫁的年岁,就早夭了,那家人伤心就没再挖出来,因而才能保存这么久。
这才叫陈老爷这等追求美酒的人得了去,所以这酒虽好,我只是怜惜那家的女孩子。”
宝玉心中也有着哀戚,问道:“要是,这几坛酒,只是在底下埋了几十年呢,与女孩子没什么关系呢?”
宝玉最爱女孩子的人品,打心里就不愿意认为史溁说的情况是真的,史溁叹了口气道。
“陈老爷出身锦乡侯府,他拿出来与诸人分享的酒怎么会是仿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