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贺北至没来找过她,许栀当时也是存了侥幸心理,贺北至大概是断片忘记了。
挺好的,两人本来就不该有交集,许栀当时是铁了心要走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怀孕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贺北至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蠢了。
要是许栀想跟他过,就不会死活要离婚了。
但许栀还是说了,“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牵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抢走我的孩子。或者肖女士会来抢也不一定。”
这是肖美兰会做的事,贺北至闭上了嘴。
许栀的担心是对的。
“贺北至,我一直都想跟你要个孩子。”许栀转头看向他,“至少在婚内我一直想的。”
她低头看向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轻声说:“你妈那时候成天给我喝一些黑乎乎的药汤,我也不懂,就都喝了。”
可是一直没怀上,她的例假也变得更差了。
结果有一次陈慧帮她找了一个名医看身体,对方说,她一直在喝一些阴冷的药,这样下去,身体都要垮了,更别说怀孕了。
“我后来有一次偷偷拿了那些药汤子去化验,结果……”
都是极寒的药,许栀因此还得了多囊卵巢的毛病,只能吃长期避孕药调解。
这些她都没有跟贺北至说过。
贺北至的脸色沉下来,他知道肖美兰对孩子的执念。
但是要说肖美兰会害许栀,他知道,会的。
可是绝不会拿孩子开玩笑。
结婚的时候,肖美兰是不同意,但是贺北至坚持,还放下话,说只要结婚,他就不会换妻子了。
肖美兰没办法,就当许栀是个生育机器而已。
反正谁生都是生。
肖美兰哪里来的药呢?
许栀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将眼中的酸涩压下去,“贺北至,我说这些,不是想推卸责任,或者责怪你妈妈。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都过去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因果,这些事,也许都是应该的。”
“毕竟我爸爸,对你爸爸做了那样的事。”
许栀再次苦笑,“虽然我不相信。在我心里,许正山永远是一个好爸爸。”
“所以,贺北至,我不能留在你身边。”许栀笑着转过头来看向贺北至,嘴角是掩饰不住的苦涩,“我不能一边认为我爸爸是大好人,一边留在你身边,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所以她才想走,除了逃开,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贺北至的声音有点暗哑,“你已经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有的是人跑到我面前来告诉我这件事,就好像他们都不想我们在一起一样。”
许栀嘴角的笑容一直苦涩。
贺北至深吸一口气,“别人怎么说这么重要吗?以前也有很多人说,你不应该嫁给我,你还是嫁了。你后悔吗?”
许栀摇摇头,“我不后悔。”
能跟贺北至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当时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至少曾经拥有过。
“贺北至,孩子的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孩子被你们抢走。”许栀说,“现在你知道了,你能不能让我把孩子带走,算我求你了。”
贺北至转过脸来看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许栀,你以为我知道了,我还能让你们走吗?”
许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微微颤抖着眼睫,“你想怎么样?”
贺北至单手落在她的后颈上,“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贺北至……我——”许栀的话没说完,便被贺北至拉过去,薄唇压过来,将她的话全数掠去。
许栀现在劫后余生的恐惧,瞬间被他抹平。
许久,许栀都感觉到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已经议论声,可是贺北至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她的两腿发软,但是她还是推开了贺北至,对方额头抵着她的,“栀栀,别走了,好不好?你给我一个家,我们给孩子一个家。好吗?”
家?
许栀的心都跟着融化了,她也想要一个家,这么多年,她跟陈慧和许小赞,一直颠沛流离,她也想安定。
嘴巴先于脑子,“好。”
警察当时就控制了肇事者,许栀是在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朱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