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许栀的指尖，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

许栀刚才被朱韵搅和乱的心，竟缓缓静了下来。

“贺北至。”

“嗯？”

“你救的我？”

“嗯。”

许栀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问：“那你去的时候，我有没有……”

许栀的声音哽住，喉咙很紧，怎么都说不出下面的话。

她有没有被麦克怎么样？

贺北至的手紧了紧，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没有。他打破了你的头，你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贺北至从来不说谎话，许栀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去，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她的眼眶一寸寸红起来，贺北至心疼地摸她的脸，可许栀躲开了，“贺北至，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也许就……”

剩下的话没说，贺北至却还是阻止她，“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也设想过，要是他昨天真的被朱韵说服，没有去，许栀会怎样？

看到许栀那样，他会怎样？

只是想想，他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许栀的手背上。

许栀深吸气，“好，那就说点你想听的。如果我说，麦克是朱韵找来的，你信吗？”

贺北至低着头，声音发闷，“信。”

许栀想要嘲讽的笑容还没扬起来，就僵硬住，没想到贺北至竟然这么痛快地相信她。

她狐疑地看向贺北至，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眼尾猩红，声音也因为情绪压抑沉了下去，“你偷偷放在浴室的手机，我找到了，录音，我也都听过了。”

麦克说是朱韵让他来杀人诛心。

许栀带着颤音故作镇定与对方周旋。

还有许栀被殴打时，发出的声声痛呼。

这些就像一把刀一样，一点点割开贺北至的心。

每一刀下去，贺北至觉得自己就离窒息更近一步。

尤其是许栀受伤之后，轻的几乎听不到的那句，“贺北至，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