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至看着许栀站起身，决绝地离开。

她之前也不是没说过这种话，但眼神都跟这次不一样，至少还有点怒气在里面。

但这次，许栀眼神中什么波澜都没有，好像贺北至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不是无关紧要，而是反感至极，真的不想再见面了。

贺北至的心尖一点点疼起来，这种痛蔓延到全身。

许栀回去的路上，脑子很乱，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

知道是一回事，真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照片里，两个人都是闭着眼睛，什么都没做，是静态的。

可作为一个经历过的成年人，那些动态的画面，不需要照片或视频，她就可以自动脑补出来。

许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想象力。

她紧紧闭上眼睛，想要把那些东西全部挥散。

可越是想要挥散，那些画面却像是跟她作对似的，使劲往她脑子里钻。

这一晚上，许栀睡的很差，一直在做梦。

甚至回到五年多之前，那次她去酒店找贺北至。

当时贺北至被朱韵越去了酒店，朱韵还作死地故意告诉许栀，挑衅她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许栀赶去的时候，两人都穿着整齐，与其说是在偷情。

许栀反倒觉得两人真的更像是在谈判。

所以当时，许栀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对朱韵赶紧杀绝。

毕竟她还想给贺北至留一点颜面。

但是在梦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许栀赶到酒店房间，贺北至和朱韵穿着整齐，但是她一到，就好像点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两个人开始快速地脱衣服，当着许栀的面，掀开被子上了床。

隔着被子，都能看到两人在做运动。

许栀想走，可脚底下就像被钉子钉住一样，一步都挪不开。

她闭上眼睛不想看，可是那些让人羞耻的声音，一声声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许栀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割开了，切得稀碎。

大叫一声“贺北至你混蛋！”许栀猛地坐起来，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大口喘着气，周边安静得很，有些暗，只有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透进来。

许栀缓了好久才冷静下来，让自己清醒过来，知道刚才只是一个梦。

可即便是梦，也让觉得浑身发麻，胃里翻腾，恶心得想吐。

窗帘缝透进来的光，让她觉得心烦，她看了一眼表，三点多了，还能再眯一觉。

她拖着步子，起身想去拉上窗帘，再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走到窗边，手刚碰到窗帘，许栀隔着窗子，看到楼下的光景。

路灯旁，熟悉的宾利车，车边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指尖烟波袅袅，看上去萧瑟至极。

许栀的手一顿，下一秒，男人好像感应到她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对上。

许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大力地将窗帘拉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栀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裂开了。

云瑶打来电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像是一把锤子一直锤她的头顶。

她皱着眉头，摸出手机，点击了接通，便扔到一边。

任何声音在耳边敲，许栀都觉得折磨。

“喂！栀子！”云瑶兴奋的声音冲出来，许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许栀捏了捏眉心，“说！”

云瑶：“周末了，姐妹，走啊，耍去啊！我听说城郊的温泉宾馆来了不少小哥哥，还给按摩开背捏脚……”

她又布啦啦说了一堆，许栀根本没进去，“不去。”

云瑶的话戛然而止，啧了一声，“别啊，我自己去多没意思啊，好闺蜜一起享受，然后品头论足才有意思。”

许栀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我头疼死了。不想动。”

“你不用动啊。我带着你，你去泡泡温泉，按按摩，保证你立刻雄风再起。”

许栀：“……”交友不慎四个大字在脑袋里哐哐哐哐冲出来。

“不是，你昨天没被廖程拿下吗？”许栀被她气笑了。

“你看不起谁呢？我是那种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人吗？”

云瑶歪理邪说一大堆，转了个弯又绕回来，“你快洗漱起床，我现在就去接你啊！”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