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能听见浣纱和若为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娘子这是怎么了?是谁冲撞了小娘子?”
若为更机灵些,她对着浣纱说:“你在这里看着小娘子,我去找跟着小娘子出去的小侍婢们问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柳儿是跟着小娘子出去的,快把她找出来问问清楚。”浣纱忙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要出去,一看见刘氏脸色不好的站在那里,立刻不出声的站在一边。
遣散了两个贴身侍婢,刘氏看看屋子里没了人,上前硬夺下来佳芝手上的垫子,坐在一边伸手摸摸佳芝的额头:“娘子再也不能拿着你的终身大事说笑,做王妃可时间荣耀的事情,你如何不愿意?”
佳芝很无力的在心里翻个白眼,要是做个逍遥王妃也还罢了,只是大富贵是有的,但是大危险更是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达摩克斯之剑。佳芝咬着嘴唇一脸伤心地说:“我不要嫁人,我要和阿娘阿爷一直在一起。”
奶娘上上下下的观察下佳芝的脸色,她内心渐渐地缓和下来,佳芝还很小呢,她也许只是对着婚姻恐惧,并不是存着什么心思。伸手疼爱的抚摸着佳芝的脸,他缓缓地说:“小娘子太孩子气了,谁家的小娘子会跟着爷娘住一辈子?你将来就会明白了,人之大伦男有室女有家。这样才能生生不息。你想想要是谁都和爷娘住一辈子,世界上还有人吗?”说着奶娘刘氏慢慢的讲了些结婚的好处。
佳芝无奈的听着刘氏的话,她都要哭出来了,她当然不是打定主意要独身或者是个蕾丝边,作为两辈子都没真正的谈过恋爱的网佳芝,她确实很像在唐朝谈一场温馨的怜爱,有一个和美的家庭。在盛唐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种田的小日子。但是这场婚姻根本没个好下场!可是她还是不能说。
“刘媪,我不要嫁人!”佳芝拧着麻花的在奶娘的怀里撒娇,她内心的恐惧好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那个叫做恐惧的气球不断地膨胀着,随时处在爆炸的边缘。
“晋王殿下小娘子是见过的,真是怪了,当初跟着大长公主从皇宫回来,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你跟着我晋王脾气温和待人没有架子。如何今天有这样不乐意了。难道是你看上了那个小郎君了?”刘氏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她有点不好的预感,生怕自己的最坏的猜想成真了。
“不是,晋王是个和蔼的王爷,对着臣下自然是温和可亲的。但是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家呢?我要是不讨喜欢,被冷落了怎么办?那个时候岂不是害的全家伤心。前些天阿爷还判了一桩案子,说的是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本该是喜事。谁知那个做丈夫的不喜欢妻子,小夫妻闹出来人命案。两家人成了仇人。百姓之家尚且如此,若是以后我被欺负了怎么办?”那个案子真的有点血淋淋的,男的把妻子陪嫁的侍婢给摸上手,妻子也可不甘示弱,哪能眼看着自己的侍婢勾引老公。于是一气之下直接找个错处打死了那个侍婢。谁知那个男人竟然对着妻子说些不仁慈,冷醋的话,还声称自己对妻子的陪嫁婢女是真爱!这下好了,那个小娘子一生气,连着丈夫也打!之下好了,公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揍成了烂猪头,一气之下要对着新媳妇家法处置。
新媳妇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回了娘家。两家姻亲成了仇人,渐渐地两个家族也成了仇人,甚至爆发了大规模的械斗。最后闹上了公堂,叫王仁祐好一阵为难,最后王仁祐判了和离,女方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家,两个家族互相赔偿了对方的医药费才算是尘埃落定。
刘氏哭笑不得伸出手指头,戳一下佳芝的额头:“真是个孩子话,说出去叫人笑话。那家子打官司男人可是不成器的,竟然没了尊卑自甘下贱的勾引妻子身边的侍婢。晋王殿下是皇子,如何能和那些痴汉一个样子。”
那里不可能了!就是可能,晋王殿下倒是没对着自己妻子的陪嫁侍婢感兴趣,人家把自己的老子的小老婆给偷上手了。而且那个男人只是对着妻子冷言冷语,可是自己将来不仅被废掉了皇后的位子,还要死的很惨!是真的很惨,绝对不是形容词啊!
刘氏看着佳芝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想着一定是佳芝年纪还小,猛的听见要嫁到皇家都会有点吃惊的。柳氏派来的管事仆妇阿梅端着一碗安神汤药进来,奶娘和阿梅两个盯着佳芝喝了药,沉沉的睡去才悄悄地起身,吩咐浣纱和若为仔细伺候着才起身给柳氏汇情况了。
王仁祐和柳氏正在商量着佳芝的婚事,同安大长公主的信里表示的很明白,佳芝成为晋王妃是十有□了,能跟着皇家攀亲听起来挺风光的,可是架不住王家也是根基深厚,对于这门亲事并没有受宠若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