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边发愁道:“等会儿媒人和女方来了,我怎么解释你的身份?”
蓝锦屏笑道:“这还不好说?就说我是你请来的厨子。”
李老实道:“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美貌惊人的女厨子,女厨子有这种美貌早就不做厨子了,会有一大群追求者想把她供在家里。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
蓝锦屏听了很高兴,便笑道:“不说厨子就说是表妹好了,说我是外地来的表妹,来看望你的,顺便蹭个饭吃。”
李老实苦着脸道:“媒人是我表姐,你说是表妹,这不穿帮了吗?再你这个表妹跟我年纪差的太大了吧?”
蓝锦屏笑道:“怎么解释是你的事,我不管,如果说穿帮了,那是你太笨,活该!你曾经做过多年情报站长的,连几句谎话都不会编吗?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叫我蓝钜子。”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李老实连忙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又黑又瘦,头发花白,李老实认识是她远房表姐申太平,另一个女人四十多岁,衣衫破旧,脸形削瘦,脸色黄中透黑,想必就是相亲的对象了。
李老实非常热情地把她们请进来,申太平介绍道:“这是井一秀,今年四十岁,陕西榆林来的难民。”
井一秀看上去有些胆小,低着头走进来。
李老实请她们在客厅坐下,给她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李老实问道:“井女士以前在榆林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逃到外蒙来?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井一秀听了眼圈一红,低声哭了起来。申太平叹了口气道:“她家本来在榆林给人种田,农闲时做些缝洗的活,陈树藩做了陕西督军后,横征暴敛,征了很多税捐,地主们受不了,就把负担压到他们这些佃农身上,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一家五口只好逃难,到了绥远之后,同样是到处横行的军阀、土匪,战乱不止,她的公婆饿死在逃难的路上,唯一的儿子冻死了,最可惜的是她的丈夫,为了保护她被土匪开枪打伤,无钱买药,伤重而死,他丈夫倒下去的地方离查干镇边防哨所只有三百米。”
李老实叹息道:“到北唐的难民,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井女士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这边的情况我表姐跟你说了吗?”
井一秀擦去眼泪,问道:“申姐说你是黑旗军师长!一个月军饷多少?”
李老实道:“军饷五十元代金券,相当于六十块大洋。”
井一秀道:“其他外快收入呢?”
李老实道:“黑旗军严禁吃回扣、私分公款,没有外快收入。”
井一秀摇头道:“怎么可能呢?哪支军队没有外快收入?一个师长一个月只有六十块大洋,说出去谁信啊?你是不想跟我说吧?”
李老实听了,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蓝锦屏端着托盘走进来道:“饭菜好了!可以开饭了,你们边吃边谈!”
她把托盘上的四道菜,一道一道放在桌上,四道菜色香味俱全,李老实道闻到香味,立即感到肚子饿了。井一秀看见蓝锦屏,却十分惊恐地对申太平道:“申姐!他家怎么能雇佣这么漂亮的厨子,要赶快辞掉。”
申太平还没说话,蓝锦屏就厉声道:“井一秀!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跟李老实才第一次见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对他指手划脚 ,既要他贪污公款,又要他辞掉厨子,凭什么?”
那两个女人吓了一跳,申太平对李老实小声道:“听说她说话的口气,不像厨子,她是谁啊?”
李老实叹了口气,道:“她是我表妹!脾气不好!你们别惹她。”
申太平道:“我是你表姐,你亲戚这边我应当都认识,没见过她呀!她生得如此美貌,如果见过肯定有印象。”
李老实道:“我跟你是姑表亲,跟她是姨表亲,她家这一支长期在北京,所以你不认识。”
井一秀对申太平道:“我不相亲了,申姐帮我另找一家吧,这家人有个这么厉害的表妹,如果嫁过来可怎么活呀。”
李老实心想,如果你知道她的身份就更没法活了,他解释道:“她只是来探亲的,并不是长期住在这里。”
申太平对井一秀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表弟可是黑旗军师长,在外蒙,当到师长还没结婚的,只有他一位。”
井一秀坚决道:“他已经五十岁了,我才四十岁,嫁给他本来就吃亏了,他军饷还那么少,还把表妹叫来对我发火,我宁可找个官小年轻些的。”
井一秀抬腿就要走,被申太平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