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鬼和丧鬼解决了,但这事还是没完,杜晓梅那边,仍旧大意不得。
时逾白拿出困鬼符,暂时控制住了杜晓梅,随后走向方怡溪,低声说道,“方怡溪,我快要撑不住了,剩下的事,你来解决。”
“好。”方怡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起身结束打坐调养,“你就……”放心吧。
话没说完,方怡溪抬眼就见时逾白身形摇晃,不多时,便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时逾白眼前一阵模糊,他好累,灵力枯竭,天道阴阳眼第一次使用,还使用过度了,连锁反应下,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真的撑不住了……
倒下去之前,时逾白很想敲一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都这样了,还在想着池桉,想着他是否平安,如今又在哪儿。
无力感传来,没等他安置好自己,腿一软,便面朝地板,直直倒去,在即将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察觉到,一双宽厚的大手,带着丝丝凉意,力挽狂澜抱住了他,避免自己的脸,亲近地面。
这双手的主人,身上还带走一缕幽香,很好闻,也很熟悉,仿佛很久之前在哪里闻到过,莫名地叫他心安。这下,他可以彻底好好歇歇了。
“逾白,抱歉,我来晚了。”池桉紧紧地横抱着时逾白,低头贴着时逾白的面颊,声音沉闷,在他耳边附语,“今后,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
随后,池桉伸手吸去了杜晓梅力量的来源,也就是红绣鞋上的阴气,看也没再看一眼杜晓梅。
没了阴气的杜晓梅,就是一个普通的鬼,不足为虑。
方怡溪见到池桉,神情呆滞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喉咙莫名发紧,“你是……”
从池桉出现的那一刻,方怡溪只觉得这人比先前遇到的喜鬼和丧鬼还要可怕,虽然没有任何表情显露,可身上散发的森然之气,还有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漠然,令她不禁胆寒。
“后面的事,你们来解决,我要带他回去。”池桉不多说废话,也没空回答方怡溪的问题。
只见他抱着时逾白一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方怡溪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她明明和池桉素昧平生,怎么池桉一开口,自己就言不由衷,回答的方式,好似自己是他的下属一般。虽然伤势在身,可也难掩心里的郁闷。
只片刻,方怡溪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了。毕竟,除了她,彭皓伤得不轻,现在还昏迷不醒,也只有她,才能担此重任了……
这边,池桉抱着时逾白,回到了避暑山庄。
“你现在的身体不该动用天道之力的。”池桉在浴缸里放好热水,替时逾白脱去衣服,而后径直抬脚步入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大浴缸中,拿起浴球,轻轻为时逾白擦拭身体。
现在浴缸之中,水清澈见底,白晢细腻的大好风光,在微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这模样,不比前日夜半遮半掩好多少,甚至更为香艳。可池桉现在脑海中,并无杂念,
其实,只要时逾白再坚持片刻,他就能赶到,可终究,那样的场面,自己什么时候能赶回来,时逾白根本不知道,他从来就觉得,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若非自己实力恢复不够,又怎会被那人缠住,导致来不及赶回来。
想到此,池桉垂在身侧的左手,不由得紧紧攥住,他原本对于恢复,只想着循序渐进,可现在不行了,暗处那人还不肯善罢甘休,仍旧贼心不死,他必须加快步伐。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想保护的人。
“逾白,这次,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了。”池桉抱着时逾白,坐在大腿上,略带凉意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腰,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青年打湿的短发,脑袋也紧贴着他的脖颈,这情形,无形之中,显得两人亲密无间。
这次和那人打斗,虽然被牵制住,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恢复了些许记忆,大概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时逾白身边。只可惜,那些琐碎的记忆,仍旧藏着巨大的迷雾,他必须要恢复更多,才能了解事情的全貌。
池桉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为时逾白疗伤,以血契为联系,为他输送温和的阴气,平息他体内使用阴阳眼带来的灵力暴乱。
说来,当时与时逾白结的,并不是血契,记忆不全的他,结成了另外一种,与血契有同样的功效,只是多了一点,两人是同生,却不是共死,若是时逾白陨命,池桉会死;反之,池桉身死,时逾白却不会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