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默来了!他来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墨教授,显然很意外。
“有一群自称写生爱好者的人来了,想要参观,陈默也在其中。”夏然解释道。
“你让他们进去了?”墨教授有些动怒。
“他们中,还有纪检单位的人!我能不放行吗?”夏然生气地回道。
“他们发现什么了吗?”墨教授追问道。
“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墨教授语气不善地问道。
“楼里还好。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陈默似乎注意到了地窖!”夏然如实说道。
墨教授气得用手重重地锤在了桌子上。
“一群废物!”他骂道。
夏然却是心虚的厉害,敢怒不敢言。
“陈默应该不认识你吧!”墨教授问道。
“呵!我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配让你的儿子认识吗?”夏然讽刺道。
墨教授自知理亏,只能安慰道:“然然......你别......”
“你也不用哄我。这么多年过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没打算娶我。你只是想要一个忠心耿耿追随你、服侍你的仆人罢了。”夏然说着,眼底噙满了泪水。
“你又说这样的话!我不是说了,等这次的事情办完后,就带你去国外结婚的吗?”墨教授一如既往地安慰道。
“这次?我已经等了多少个‘这次’了?你一次一次地拖着,把我从十八岁的小姑娘,拖成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你还想拖多久!”夏然质问道。
“夏然,你听着,如果你还想嫁给我,就必须帮我昨晚手里的事。一旦出了岔子,我得不到好处,你也一样。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墨教授提醒道。
“老墨,我真的累了。我想安安稳稳地成个家,有自己的孩子。”夏然的声音软了下来,似乎是在求着墨教授放过她。
“乖!晚上我过去找你,见面再说。”说罢,墨教授挂了电话。
陈默一行人下山时,他的同学小声问道:“陈默,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去那儿?”
“有点私事,需要处理。”陈默含糊地回道。
“那你有什么收获吗?”那人又问道。
“你觉得呢?”陈默反问道。
“那个夏然说,那儿只有六个人工作,可是休息室的床铺,至少有十几个人的行李。一楼那个标本室有点怪怪的,那个夏然似乎很害怕我们要进去。还有你刚提到的那个地窖!我觉得,里面不简单。”男人分析道。
“不愧是纪检单位的人,眼睛真毒啊!”陈默调侃道。
“你不是也发现了吗?彼此彼此。”
下山后,一行人分道扬镳。
回到车上,陈默问小渔:“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默不问还好,这一问,小渔憋了一路的委屈瞬间崩溃。
她哭着说道:“小哑巴!他们是不是都死了!呜呜呜呜呜......”
陈默皱眉:“你看到什么了?”
“标本室的架子上,有个罐子,里面都是红色的珠子。”小渔说道。
陈默努力回想了一番,好像确实有些印象:“我好像看到了,那是什么?”
“鲛珠......确切地说,是即将离世的人鱼族,留下的眼泪。普通的人鱼族,眼泪是白色的。只有濒死的人鱼族,眼泪才是红色的。”小渔泣不成声地说道。
陈默将小渔抱在怀里,尽可能安慰着她。
“小渔,乖!我会想法子,尽快找到他们,救他们出来。”陈默安慰道。
“他们会不会都死了......”小渔一边哭着一边问道。
陈默实在不忍心,将徐东告诉他的事说给小渔听,只得安慰道:“不会。说不定只是受伤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嗯......”
小渔哭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陈默想启动车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己周围全都是白色的小珍珠。
他愣了愣,这难道,是小渔的鲛珠?可是,之前小渔也总哭,也没见那些眼泪变成珍珠啊......
难不成,她的元神回来了?
看着还在暗自神伤的于小渔,陈默的话终究没能问出口。他启动了车子,朝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