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脸色很不好,特别是看到渐离,有种想将她掐死的意图。
渐离就当看不见,反正已经撕破脸,如今他们能维持的也只是表面的一层纸。
棠眼眶黑了一圈,精神有些不济,想必昨晚在皇宫也没讨到什么好。
这时候他不回房休息,还有时间训诫她们,也是没谁了。
“父亲,你的头顶怎么绿了?”渐离丢了一颗炸弹,生怕她父亲此时不够火大。
什么?
说完这句话,六姨娘不淡定了,脸色刷的惨白,手中拿着的折扇都快握不住。
渐离是不是知道了?
三姨娘母女差点惊掉下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对老爷不忠!
莺倒是学乖了,渐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她静观其变,看戏就好。
渐离看向六姨娘,傻了吧!
六姨娘看到渐离投射过来的视线,又不经意地瞄向她腰间,那个紫藤图案的香囊,顿时心都要窒息了。
那绣工,那图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渐离,你说什么?”棠的声音是从胸腔喷发出来的。
她说自己被绿了?什么时候?在哪里?是哪个?
“七小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六姨娘道,没人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慌乱。
渐离微笑以对。
府中谁绿过她爹?谁没绿过,自己心里有数?
十个八个或许有些夸张,可是一个两个却是有的,府中那个客卿大夫肯定是绿过的。
昨夜她亲眼看到那个大夫,三更半夜一脸猥琐地向着后院跑去。
谁知道他竟然跑去六姨娘房间,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直到今日寅时才从六姨娘房间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双脚都还在打战,差点还跟她们撞上了呢?
可见昨晚上两个人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六姨娘果然还是六姨娘,魁之名并非吹嘘。
“孽障,你莫要东拉西扯。”棠只以为渐离在顾左右而言他。
三姨娘戏谑地盯着六姨娘,难道渐离说的是这个女人?
平日里,六姨娘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多放一个屁,今日怎的如此紧张。
看六姨娘一脸狐媚样,说不定就是她给老爷戴的绿帽子。
于是她说道,“老爷,这事不能让七小姐糊弄过去,还请老爷让她说出这个女人是谁,也好还了婢妾等人的清白……”
“爹爹,这事必须让渐离交代清楚了!”芸也附和。
莺没有跟着闹,二姨娘不在身边,她沉着了很多。
棠的眼神扫了过来,“孽障,你说,是谁在相府作乱?”
六姨娘慌了,一把抓住棠的手臂,“老爷,你怎么能听信七小姐一面之词,就怀疑我们呢,呜呜呜……”
“六姨娘,这还不是你哭的时候,还是先让七小姐说说,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谁吧?”三姨娘一副你死定了的嚣张模样,芸在她身后,神情如出一辙。
“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啪的一声,棠座椅扶手都被他拍断了。
昨晚写了一万字的忏悔书,怒气已经隐忍了好久,再不发作他会疯的,这几个孽障,尽给他惹麻烦。
渐离瑟缩地指了指棠的脑袋,“父亲,什么到底是谁?我说你头上有点绿而已,你让我说什么?”
什么?
三姨娘这才大着胆子往棠头上望去,果然,在棠松散的发髻上,一片嫩绿的叶子落于其上。
棠也反应过来,在头上一摸,原来……
“渐离,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六姨娘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昨晚的是东窗事发。
原来是虚惊一场,可是渐离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是在告诉她什么?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老爷,息怒,息怒!”三姨娘帮忙顺气,好可惜,还以为抓到了哪个女人的把柄,她无语地对渐离道,“七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下次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那好吧,我不说了,你们说吧我听着。”渐离摊摊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棠哪里还敢说话,这死丫头,他哪里说得过她,哪里是她的对手。
“算了,你滚,给我滚!”棠指着门口道。
“父亲,你保重身体,我们丞相府还要靠你呢?你要是倒了,丞相府就倒了。”渐离不怕死的道。
“滚……咳咳,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