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腿伤情况。
“原本白泽抱着我一起睡,半夜醒来就剩我自己,我贴在大哥身边,怕压到他不敢熟睡。”
“那在这睡会吧。”
蓝怀尘打个哈欠,在云卿帮助下蹬掉鞋子,解衣躺到床上。
云卿侧身屈膝躲避暮栌的手,若无其事自顾轻拍蓝怀尘哄人睡觉。
幽香沁人心脾,蓝怀尘枕在云卿手臂上,听着低低歌谣声,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咂咂嘴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缓。
怀中人温软热乎,云卿也打个哈欠,抬头见山行还在,心下松乏,搂抱蓝怀安然尘入睡。
暮栌本想询问云卿为何白泽对蓝怀尘孕育反应如此强烈,见床上二人都已熟睡,掖好被子走向石桌坐下,挂着浅笑同山行点点头。
山行摸不清面前九尾狐究竟有什么目的,明明是上神,偏变作妖物模样;先前那样撕破脸,如今却还能淡定自若,仿佛局外人照旧称呼自己为山主。
他压下满心不耐,合上书直直盯着忆春朝。
暮栌只当没发觉山行的眼神,将纸张推给对方,“云卿的腿伤还未痊愈,你真的不心疼?”
-心疼又如何?他不要你为他疗伤。
山行犹豫不决,依云卿的意思,无论如何都不要九尾狐帮助,但万分不舍放任他忍受伤痛。
-您可是云公子的夫君。
这句话看得山行额角狂跳,暗道果然九尾狐没安好心,明知云卿厌恶排斥,仍要自己劝说,根本就是要让夫夫俩吵架。
绝对不能再逆云卿心意,他身子不好,一旦动气,怕又要呕血。
山行扭头看向床上两团依偎一起的身影,十分担心蓝怀尘占云卿便宜。
百年前那次他离开一小会儿,蓝怀尘就凑近缠上云卿了。
多可恶的狐狸精!人病着都不肯放过。
但如今蓝怀尘怀着帝王的孩子,还那样离不开萧勍,应该对云卿死心了吧?
山行暗叹息,默默临摹云卿字迹。
暮栌眼见山行不为所动,心中冷笑面上依旧平静,略点点头起身离开。
九尾狐一走,云卿睁眼轻轻抽出被蓝怀尘压着的手臂,坐起朝山行笑:我装的像不像?
怪不得白泽有什么事都躲蓝怀尘身后,小狐狸这个挡箭牌确实好用。
云卿垂眸轻轻理好糊在蓝怀尘脸上的发丝,盯着与自己相同的面孔微怔。
九尾狐为何改变蓝怀尘的面容呢?
他伸手被中轻抚小腹,算来蓝怀尘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凡人怀胎十月,那白狐狸还要在等半年才能生下孩子。
面前手指轻晃拉回云卿注意力,山行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想什么呢?
云卿笑笑摇头:没什么。
他拉被子盖好蓝怀尘肩膀,摆摆手示意山行坐回原处,侧过身小心躺下。
再过几天便能驱除体内魔气,云卿抚摸光滑手背,至今不明白是以何种方式身染魔气,石崧敷的不知名草药固然可疑,但天玉山之行,自己就被魔物所伤,那时不以为然,是否太过轻敌大意?
双头狼一类连人形都变不出的低级魔物当然无法侵染仙躯,只是,倘若魔王无妄也参与其中呢?
云卿忍不住暗叹一声,如今还是早些养好身体要紧,切记戒骄戒躁,禁怒禁色,万不可冲动行事。
困意逐渐袭来,头脑昏昏沉沉间,云卿就要入睡,突然听到久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阿父!”
如闻惊雷,云卿猛然坐起,头晕脑胀中恍惚看见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朝自己扑来。
“谁!”
“我?”
云骁登时被钉在原地,颤抖的手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胸膛艰难发问:“阿父、你、你认不出我了?”
云卿眯起眼睛,打量片刻才松口气:“阿骁,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