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还没端上来,费裕之已经拿起餐前面包,吃得比谁都狼吞虎咽,像难民营里逃出来的。¨5-s-c!w¢.¢c\o~m/
汤杳有点看不下去,帮他递了水,问费裕之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费裕之摇头晃脑:“嗐,老生之长谈呗。”
于是汤杳知道了,大概费裕之又是因为他妹妹的原因,才从家里逃出来。
说来也有些奇怪,她其实认识他们不算久,仔细算起来,见面次数都没有很多。
但对他们身边发生过的事情,汤杳并不陌生。
好像他们这些人,虽富埒陶白,在她面前,也算是透明的,没什么特别的秘密。
连费裕之也看出汤杳瘦了,问她怎么搞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还吓唬她,节食减肥不可取,搞不好容易得病,前些年有个新闻报道,说女孩减肥得了厌食症,瘦成一把骨头,住院都没用,不治身亡。
沙拉端上来,费裕之可能真是很饿,连吃两大口草,还不忘教育人:“你们这些小姑娘,该吃吃,该喝喝,可别总拿身体健康开玩笑......”
要是任由这“废话多”说下去,误会可就真的大了。!x\4~5!z?w...c′o¢m/
汤杳连忙举手,打断:“我不是减肥,是家里老人生病了,情况不太好来着......”
“哦,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事儿。那你家老人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情况还不错,术后恢复得比我们想象中要好些。”
提到这件事,就不得不提到那位医术高明的专家了。
汤杳又把当初和闻柏苓夸过的话,对着费裕之夸了一遍:“很幸运的,专家到那里亲手做的手术,统共就那么几台,其中就有我姥姥的。”
说到这里,她敏感地察觉到,费裕之丢给闻柏苓一个眼神。
很像是某种善意的揶揄。
汤杳心里一惊。
但她还未具体想到什么,服务生已经走到桌边,端来了他们的惠灵顿牛排。*x/s~h·b-o?o!k/.\c?o-m′
酥皮金黄,卷着牛肉和鹅肝,黑松露蘑菇泥清香迷人,令人食指大动。
而闻柏苓,他偏心地分配了它。
一共四块,中间两大块现在都躺在了汤杳的餐盘里。
闻柏苓说:“天天学习那么累,多吃点,补营养。”
旁边桌的两个小姐姐在拍视频,可能像孙绪他们团队那样,是做短视频相关的。
她们在介绍这家餐厅,评价说:“视野开阔,夜景特别漂亮。”
汤杳也跟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繁华夜色,钢筋水泥打造的梦想城。
无数人怀揣美丽愿望涌入这座城市,像小姨当年那样,摩拳擦掌,想要拼得一席之位。
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如愿以偿呢?
她们拍视频的声音不小,有些打扰到费裕之的进餐心情,搞得费公子挺不满,压低声音跟汤杳和闻柏苓吐槽:“就一大裤衩儿,里面都是加班加点的苦命人,不知道有什么可拍的。”
汤杳以为费裕之骂了句很难听的话,当即睁大眼睛,惊诧地转过头去看闻柏苓。
这举动被闻柏苓察觉,他轻笑,给汤杳解释,说外面那栋灯火辉煌的电视台大楼,形状原因,他们有时候戏称它为“大裤衩儿”。
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