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举起双手排成一队!”
赫尔德兰东部边境某处村庄外,春风掠过田埂,常备军士兵的皮靴踏过冻硬的泥地,将几名佝偻着背的尤达人驱赶到土坑旁。*s¨i¨l/u?x_s?w·./c?o\m~他们沾着泥土的手指还攥着半截芜菁茎秆,灰扑扑的袍角在风里簌簌发抖——这些偷渡者刚刚还在采摘农家的芜菁,此刻却被长矛托抵着后腰,像赶牲口似的聚成一团。囚车的木栅栏散发着腐臭的霉味,几个尤达人被推搡着爬进去时,车轮碾过冻土发出“吱呀”声响。押送的士兵叼着草茎,用刀鞘敲了敲车厢:“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啥就喜欢往我们这边跑,总不能连芜菁都吃不上吧。”而一名百夫长正和农田的主人说话,但与其说是交谈,更多的则是质问。农田主人约克攥着草叉站在田边,粗布裤腿上沾着泥星子。他看着士兵把最后一名尤达人塞进囚车,喉结动了动:“我都说很多遍了……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来我地里偷菜,我只是刚好看到准备阻止,然后你们就来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百夫长则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偷菜?”他嗤笑一声,马蹄刨起一片土。“那我问你,为什么这片地都种的芜菁,怎么别人家的不偷,偏就偷你家的?还有你家的地又不在路边上,难不成你家芜菁跟别人家的还不一样?”约克涨红了脸,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这我哪里知道!你为啥不去问他们!”他伸手想指向囚车,却被士兵用枪杆拦住。“我种了半亩芜菁,就指着这两天收了卖给收购商……他们来偷的时候,我正从城里往家赶,远远瞧见田里有动静……”“还给我装傻充愣!”百夫长眯起眼睛:“谁都知道你是非法雇佣偷渡者!老实交代,不然罚你十枚银币!”“十枚银币?!”约克差点跳起来,粗糙的手掌将草叉插在土里。“我这半亩芜菁卖完也就八枚银币!你不如直接抢!”百夫长用鞭子抽了下马屁股,坐骑嘶鸣着往前踱了两步:“少废话!去年冬天你在集市雇了三个尤达人帮你运柴火,前儿个又让俩女的给你缝补衣裳——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了,你还没完了。”他俯下身,马鬃扫过约克的额头。“要么交罚款,要么跟我去监狱住上一个月,到时候留下案底,你儿子当兵政审不过别赖我。”约克一听到“监狱”二字,腿肚子顿时软了。“别,我是雇了他们收菜……可这是实在没办法啊!我儿子在城里读书,我还得回城里工作;村子里就剩俩老的,不赶紧收菜耽误了时间,芜菁就坏了。”“少拿你老爹老娘当幌子!” 百夫长甩了甩鞭子。“就因为你这种人,偷渡才猖獗成这样!万一有杀人犯混进来,在村里杀人放火怎么办?你担得起这责吗?”约克抱着草叉蹲在地上,枯黄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我哪知道他们是杀人犯啊……他们看起来都是被逼得没活路的穷鬼……”百夫长冷笑一声,扬声器:“行了,念你知错,罚一枚银币。三天内交到村办公厅。”说罢一提缰绳,坐骑扬起前蹄,带起一片尘土。由于春季米特兰和尤达的战争再度爆发,边境线像一条绷紧的弦,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赫尔德兰的哨塔上,了望兵昼夜不停地转动望远镜,远处尤达境内升起的黑烟越来越多——那是被战火波及的村庄在燃烧。东部边境的情况最为严峻,尤达帝国经过贵族议会长达半个月的争吵,终于推选出了一位新皇帝。据说这位名叫罗退尔得皇帝除了知道他是皇室成员外其他底细成谜,连尤达贵族们都不太清楚他的底细,只隐约传闻他是卡斯托利伯爵的女婿。然而对于广大尤达人来说,新皇登基首先来的并不是大赦,而是各种没听说过的税收为维持尤达对外战争的消耗,当约翰看到尤达帝国各领域新增的税收后,只呼这怕不是选了一位万税爷。同时威斯克上报的尤达帝国安全评估也让约翰十分重视,报告先是,新皇帝登基一个月,光千人以上规模的起义就有十次,尽管都被镇压,但威斯克在结尾仍然说道如今尤达帝国高层无法安抚底层大众,尤其是税务占收入比例最大的佃农和没有收入的农奴,很大概率在秋冬季会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所以说,现在要不要宣布撤侨直到尤达境内的风波平息。”约翰向下方的大臣们询问道。西蒙立刻皱起眉头:“可现在撤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