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阿秀再次从山林里面跑出来，手里抓着一只小松鼠。

被阿秀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到，灰色的幼小身躯在魔爪下不断挣扎，毛茸茸的尾巴焦急的扫来扫去。

只要不是老鼠，其他啮齿类动物还是挺可爱的。

尤其是这只松鼠在被抓到的同时，怀里还死抱着一颗不知名坚果不撒手，两颊更是鼓鼓的装满了食物。

“你要吃它吗？”

“我要养它！”

把松鼠拎到江陵面前，阿秀神采奕奕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可以吗？”

“不行，我养你一只已经够费神了。”

“我自己养！”

“你会养吗？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上？听话，给它放了。”

“哦……”

就连颤音中都带上了委屈，那双亮闪闪的眼眸顷刻间就暗淡了下来，阿秀松开手。

见状，江陵有些不忍，出声承诺。

“我回去给你买只仓鼠，会在轮子里跑步的那种，那个好养，比这个可爱多了。”

“真的吗？”

原本还是一副差点哭出来的模样，马上就恢复原来的精神。

“我骗过你吗？”

“好！”

叉腰看向山林之中，阿秀又开始思考今天还差什么没做。

吃辣条，抓小动物，摘花，采菌子，折树枝……

这是以前她和母亲在山里生活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不用为下一顿思考，不用为睡觉的地方思考，不用为明天思考。

母亲会帮她处理好一切。

直至母亲死后，所有压力如大山般向她倾泻而来。

终日在山林水间捕猎才能填饱肚子，只有磨炼武艺才能抵御其他地盘袭来的妖魔……

光光是这两件事就掏空了她所有心思。

继承了人类的孱弱，她的起点很低，她的力量全是在厮杀中一点一点磨炼出来的。

来到人类的城市中，她发现，山林里的规矩在这里还适用。

强大的力量才能决定一切。

城市与山林的区别就在于，城市不止用武力区分地位。

而她的武力，甚至不能算是最高的那一批。

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人类交流。

只是呆呆的孤立于尘世之外，遵循本能随波逐流。

……

忽然，单薄却温暖的手掌盖住了阿秀的脑袋，使劲搓了搓。

“想什么呢？”

“没有。”

发现自己已经将小时候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却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偷偷摸摸的快乐，阿秀四仰八叉的朝地上一躺。

入夜时分，繁星闪烁。

璀璨银河淌入眼帘，阿秀开心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夜空。

嘭。

江陵也倒在了地上，两人在地上摆了个“八”字。

“你在看什么？”

“妈妈。”

难得的一次，阿秀开口说出了许多话。

“她说她死后会在天上看着我，会看着我变强，但我一次也没有见到她，她是不是在骗我？还是说我没发现她？”

“她确实在，你说说你妈妈长什么样，我给你找找。”

灵力在阿秀手中跃动，很快构建出一只奇异的野兽：

龙口、狮头、牛尾、鹿角，全身赤红，如常胜将军，引一身赤练披风凯旋而归。

“大概就是这样。”

在天上找了半天，江陵指着一片星座，对阿秀忽悠着：

“在……在……那里，你看，像不像两根角，那个是身体……”

咚！

阿秀使劲的用拳头在地上敲了一下。

震得地面都有些颤抖。

“那个是金牛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啊？你怎么会知道？”

“我妈和我说过！”

第一次败下阵来的江陵不敢去看气鼓鼓的阿秀，有些心虚。

骗小孩没骗成就很尴尬了。

山谷间有些寂静，只有偶尔的蝉鸣和蛙声响过。

山风穿过两人之间，将杂草压倒，短暂的凉爽吹散了阿秀的变身术，如往常一样的斗篷盖住身体。

然后不留痕迹的偷偷挪动一下身体，将脑袋靠在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