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里瞧见地上孩子的模样,只一眼她心口便猛地一跳。
这,是前些日子在慕靖州那监牢中,被关在她对面的小孩子。
她手逐渐收紧,心中所想也变了好几变。
初次在大街上,这小孩子跪在自己马车前求救,她未搭理,想的是明哲保身。
在监牢中,他还分给她了一个馒头。
如今他又出现在城阳侯府……且是晕倒在此。
陈安好一时不知该如何保他一保。
亦是不知他来此作何。
有人发现了陈安好在此,蓦地朝后退了两步,让开了路,不叫她挨挤。
福身行礼:“大奶奶。”
“嗯。”陈安好回神应了声,便又问了次:“何事在此喧闹?”
“回大奶奶,这小孩不知从何处来的,晕倒在您院外,奴婢们正欲将他带去下人房中休息,待他醒来,再带他去见夫人。”那丫鬟朝陈安好答道。
陈安好颔首应了声,朝那小孩看了眼:“待他醒了,也来同我说声。”
“是,大奶奶。”丫鬟虽是心中疑惑,却也恭敬应了。
如此一个陌生小孩,陈安好却是对他略略上心。
着实是不知是为何。
陈安好吩咐完,便转头回了自己院中,继续去浇花。
午时用膳后,红豆与青枣撤下碗碟。
绿芜也回来了,她拿了封书信交给陈安好:“姑娘,千岁大人请您夜里到千岁府一叙。”
她双手将那信封举着,垂首使它没过头顶,姿态格外恭敬。
陈安好将书信接了过来,撕开瞧了眼。
其中无甚内容,只写了叫她前去千岁府,还留了慕靖州的章子。
约摸是怕她只听绿芜之言,不往他府上去,才给了书信与绿芜。
陈安好一眼瞧完,将它装好,递给绿芜:“烧了。”
“是。”绿芜应了声,双手接过那信封,便去拿了火折子,往那燃向的炉子旁将它点燃。
一封慕靖州亲笔写的,盖了章子的书信便在火中化为灰烬。
陈安好欲起身去寻身衣裳换了,外面有丫鬟过来,站在门前同她通秉:“大奶奶,那小孩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