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来得毫无征兆,却又那么理所当然。^7^6′k·a.n·s^h_u_.¢c_o?m¢
一个是人,一个是妖,身份的差异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相反,他们的灵魂仿佛是为彼此量身定制的拼图,契合得严丝合缝。
李小丽会在深夜为伏案工作的刘醒非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而刘醒非则会在李小丽噩梦缠身时,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哼唱儿时的歌谣。
后来,李小丽更是选择为刘醒非生孩子。
刘醒非看着妻子日渐隆起的腹部,心中满是柔情与责任。
他们的感情更好了。
邻里街坊常常笑话他“妻管严”,说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可只有刘醒非自己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窝囊,分明是爱到了骨子里。
他愿意为李小丽做任何事,只希望能看到她脸上幸福的笑容。
在这个喧嚣的尘世中,他们相互依偎,用爱为彼此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共同对抗着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这事真的是——荒谬。
即便是从前,刘醒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他这一生,喜欢非人类竟然多过于纯人类。
堂堂一个天花板的人,却对一只母老虎精那么钟怜垂爱。
要知道,搁过去,妖族可是人人喊打的。
孙春绮的指尖在剑柄上凝出霜色,青铜螭纹硌得掌心发疼。
若在三百年前的盛灵时代,她定是会反手抽出剑,让那虎形妖物在剑光里魂飞魄散——可此刻她只能望着雾霭中若隐若现的红绸衣袂,任由灵气在经脉里沉沉浮浮。
末法时代的天地像被抽走了脊梁,她随意一招,想要恢复得要七八日,这还算快的了。
那些曾如溪水般流淌的灵气,如今成了岩缝里的残雪,融得艰难又迟缓。
当虎精李小丽走到刘醒非身后,轻轻坐下,她还跷起了二郎腿。
其实李小丽的衣着打扮朴素至极。
白芹菜炒肉女式尖领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裙裤。
脚上是肉色丝袜。
穿一双平根皮鞋。
普通,平凡。
这衣着其实和锦氏是没法比的。
锦氏的每一件衣裙,哪怕看起来是素色的,但里面仍然潜藏有暗绣。
低调奢华有内涵。
但此时的刘醒非的确,和李小丽的关系更近一些。
也无怪锦氏对自己的不确定,不满了。
她美艳如此,也漂亮至此。
但那个男人——唉!
\"你当真要护着她?\"
孙春绮望着立在虎精身侧的刘醒非,目光扫过他腰间那把不知何时现身的腾蛟剑。
要换了从前,孙春绮就要劈过去了。
可能不要动手。
她一个眼神,刘醒非就会去做了。?l^u\o¨l.a\b+o*o+k′.¨c!o^m?
但现在不一样了。
刘醒非已经学会了站起来做人了。
想要再随便一个眼色拿捏他,是再无可能了。
刘醒非垂眸时,眼尾的泪痣被阴影遮住:\"孙真人,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清官难断家务事,锦绣我妻也,但李小丽也是我妻子啊,她也是给我生了孩子的女人,就算你在此逼我除掉她,我女人多了,你还能一个个逼我吗?没这个道理。这是我家务事,不是你的事,希望孙真人能够明白。\"
雾气忽然翻涌,李小丽的耳朵在鬓边轻轻颤动。
孙春绮恍惚想起百年前的红船传说——那艘漂浮在忘川之上的画舫,夜夜传出靡靡之音,船舷边总聚着痴迷的男子。
可当她真正潜入船底,看到的却是堆积如山的人骨,每具骨骼的指节都攥着半片胭脂。
“你知不知道她是曾经诡异红船的主人,不知吃了害了多少人,罪孽深重,你有多少功德,替她洗脱!”
\"功德业力,我比你懂。那些上船的人本就存了贪念。\"
刘醒非的声音像浸了寒潭水。
\"他们贪图妖魅色相,觊觎长生秘术,连魂魄都带着腌臜气。吃了那些人又怎么了?要是她罪孽滔天,上天早打雷劈死她了,哪里轮到我们来收。\"
孙春绮心中长叹。
的确如此。
天道四九,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