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直径三米的紫檀木圆桌泛着幽暗的光泽,桌面天然形成的山水纹路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墨迹。~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十二把明式官帽椅按照最严谨的礼制排列,每把椅背都雕刻着不同的瑞兽图案——这是侯子特意从苏州请来的老匠人,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制成的珍品。
赵天宇端坐主位,背后是一幅丈余高的苏绣屏风,九条金线绣制的蛟龙在深蓝缎面上翻腾。
他的左手边依次是倪俊婉和孙媛媛——两位佳人今日的装扮相得益彰,一个如牡丹雍容,一个似幽兰清雅;
右手边则是戴玉笙,他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
圆桌周围,上官彬哲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静的光芒,戴青峰挺直的脊背透着枭雄气质,侯子与铁狼两个黑帮的老大相映成趣,而江天赐、吴冰南、马明理三位沿海大佬的西装革履,又与扎克的蒙古袍形成鲜明对比,火狼和詹娜坐在了赵天宇的对面。
三步开外,呈众星拱月之势摆放着两张副桌。
陈晓龙那桌清一色是龙门新生代的精锐,这些当年跟着赵天宇打天下的兄弟们,如今都已能独当一面。
徐涵正在给吴琦看手机上的监控画面,两人虽然穿着高定西装,但眉宇间的草莽之气仍未褪尽。
隔壁桌的青狼帮堂主们则保持着江湖前辈的做派,雪鲨堂堂主指尖转着的匕首在餐巾上划出精美的花纹。
赵天宇的目光穿过水晶杯的折射,落在陈晓龙那桌。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张广就坐在那个空位上,还是记忆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举着酒瓶朝他咧嘴笑。
这个幻觉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直到倪俊婉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向那桌的老兄弟们微微颔首——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包含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谊。
侍者们开始上菜,鎏金的餐盖次第揭开,顿时满室生辉。南方的黄油蟹膏如鎏金泻玉,北方的雪蛤羹晶莹似琥珀,东海大黄鱼覆着金箔,西域松茸泛着油光。
就连配菜的雕花都暗藏玄机——萝卜刻成的龙形正对着赵天宇的方向,象征着无上的尊荣。
"诸位。"赵天宇举起酒杯,杯中的蒙族王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这第一杯,敬今日的新人。"
他特意看了眼扎克,这位蒙古汉子正激动地摸着酒坛上的狼图腾——原本侯子准备的是82年的拉菲,但赵天宇坚持换成天狼帮带来的马奶酒,这个细节让在座所有人都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尊重。
随着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宴会正式拉开序幕。
侍酒师捧着鎏金酒壶穿梭其间,为每位宾客斟上第二杯。
这是扎克珍藏了多年的好酒,酒液晶莹如丝,在杯中拉出细长的酒线。?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推着餐车上前,揭开银质餐盖的瞬间,黑松露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包厢。
在这觥筹交错之间,权力的格局悄然显现——每道菜的上菜顺序,每位宾客的座位角度,甚至侍者倒酒时的躬身幅度,都经过侯子的精心设计。
而端坐主位的赵天宇,就像一位高明的交响乐指挥,在推杯换盏间维系着微妙的平衡。
当扎克豪迈地用蒙古刀割下烤全羊最嫩的部位放在他盘中时,这个夜晚最精彩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酒过三巡的男人们早已褪去了最初的客套。
扎克一把扯开蒙古袍的领口,古铜色的胸膛上那道蜈蚣般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他拎起整坛马奶酒,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绣着狼图腾的腰带上。
"痛快!"扎克将空酒坛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这才是爷们该有的喝法!"
江天赐虽然依旧保持着儒商做派,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已经有些迷离。
他解开西装扣子,用银质小刀插起整块烤羊腿:"扎克兄说得对!在座的都是生死兄弟,何必学那些酸文人小口啜饮?"
主桌上的气氛随着女眷们的离席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