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眼就知道是瘟疫?
邹本草虽然怀疑,但还是十分听话地掏出手帕,赶紧学着她的样子将口鼻都捂好。
看着这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人,邹本草提醒道:
“二当家得的是瘟疫,奉劝大家还是离远一点。”
一听说是瘟疫,众人都慌了,不自觉后退。
三当家立刻火冒三丈。
“放你娘的狗屁,一没发痘,二不是肺痨,是个屁的瘟疫!”
邹本草指了指身边的师云婳。
“唉,让我的助手来跟你们说明情况吧。”
“你们大当家三天前就开始乏力嗜睡,味觉减退对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恐慌。
“三当家,他说的好像都中了。”
“放屁,着凉的人都这样!你们两个再敢胡说
八道,小心我把你们撕了扔出去喂狼。”
前世,师云婳一直致力于研究防治瘟疫的方法,对这个病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她很快便指出瘟疫和受凉的不同之处。
“若只是普通受凉,二当家又怎会咳血呢。”
听到咳血,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毕竟二当家的确有这个症状!
三当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招呼着其他人先退下去。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而三当家的态度比之前也好了很多了。
“大夫,我们二当家还有救吗?”
三当家态度的转变,让师云婳看到了曙光,她眼珠子一转,说道。
“这个病畏寒,得做好保暖,有棉被吗?”
这破庙里哪有这环境,三当家当然摇头。
“那稻草总有吧。”
“有有有,后厢房有很多,我让人去拿。”
“还是我去吧,万一你的人不懂,拿了湿的霉的稻草,就麻烦了。”
三当家连连点头,亲自为她开门,还派了两个小弟给她用。
一踏进后厢房,师云婳的眼神就牢牢地所在人质们身上。
她得赶紧找到云忌,然后想办法带他离开!
因为夜里很冷,再加上害怕,人质们全都低着头蜷缩在一起。师云婳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从衣着和身形来判断。
人质中,有三个是少年,但她并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的弟弟。
事实上,就算现在师云忌站在她面前,师云婳也认不出来。
她和云忌分开的时候,云忌才三岁。
这一别,就是一辈子。
师云婳知道,她不可能救出所有认知。
所以,在想办法把人带出来之前,她得先认出他们来。
突然,一个少年头顶的小卷毛,吸引了她的主意。
她爹的头发也是卷曲的。
就是他了!
她一直盯着人质看,引起山贼的怀疑。
“看什么看!”
“各位大哥,我可以征用一个童子吗?童子身上阳气最盛,或许可以震住二当家身上的阴气,让二当家早点好起来。”
“这里有三个,你挑一个。”
师云婳伸出手,刚准备指向小卷毛,小卷毛身边的一个褐衣少年突然发声。
“我愿意。”
师云婳的手僵在版空着。
这事还带截胡的?
可山贼已经把那少年拎出来了。
她想说不行,可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认命地点点头。
算了,先把他带出去
,再伺机找机会。
师云婳蹲下来,将手帕卷成面巾的形状,给少年系上。
“记住,不要乱跑,不要乱碰。”
这少年很奇怪。
他紧紧地盯着师云婳,眼眶里很快就盛满了泪水。
到底是和自己弟弟一个年纪,师云婳不忍心,从衣袖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糖豆来。
“乖,别哭,来,姐姐给你吃糖。”
“谢谢姐……姐。”小少年乖乖地接过糖豆,那句姐姐都哽咽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后一个字还没落音,就被山贼粗暴地打断了。“干什么?哄小孩呢!”
师云婳只听到一个奇字发音,于是自然而然地叫他:“小奇是吧,来,跟姐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