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
“倒是没有想到,在勤王府里还能喝到,穷苦脚夫才喝得到的高沫。”
那老奴笑得慈和:“今非昔比,贵客将就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
“如今满镐京谁不知道贵客您?”说着,他看了大堂的四壁。
微微一个苦笑:“要不是您在镐京最乱的时候,重刑平了内乱,王府只怕也要让人给烧了。”
她先让金羽卫协同城防营抓烧杀抢掠的内贼,此事发生已有月余,前两日妙儿还看见这府前有府兵,怎的今天就成了这番光景?
燕如锦听着赶忙满脸自责:“镐京大乱多日,城中人手也少,朕若知晓勤王这边遭此劫难,无论如何也要匀派人手过来。”
说着赶忙急急问道:“不知王爷与王妃如今可安好?”
正说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让贵客久等了!”
燕如锦正巧放下茶盏,抬头望去,一袭石青暗花卷叶蝠纹圆领直裰,腰间没有任何配饰。
就连头上,也不过是用了一条上好的缂丝山水束发带,将那发髻系好。
老奴瞧着来人,赶忙微微一礼:“世子!”
瞧着他们这一对主仆,燕如锦倒是觉得有趣得紧。
她早就明发了诏旨,他们应该都知晓,她现在已经登基称帝。
可他们也不称呼她为王妃,也不称呼她为陛下,叫她贵客。
“朕登基之时,给各处都下了圣旨,不知道世子收到还是没有收到。”
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神情冷肃,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勤王世子谢钦华听着,下意识竟然有了惧怕的感觉。
却很快地调整了自己。
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反而是问了燕如锦一句话:“女子称帝亘古未有,怕不是天下那么多博学之士,都要口诛笔伐了。”
“你说的也对,今儿禹王兵马损失惨重,且不说会不会再犯,朕也该重视女子的教学。总不能,这天下,都凭着你们男人一张嘴说善恶。”
她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
但是谢钦华听着却笑了,笑容里竟然还有些钦佩的味道。
“说好听些你是扶大厦之将倾,临危受命,说难听一些,你就是在谋朝篡位。”
说着他微微靠近燕如锦两步:“身为晋国皇室血脉,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