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文轻咳一声,下巴点点房门,隐忍道:“你把毛巾拧好放着,我自己来。”
沈清确认:“你自己来,那还是一千两?”
“嗯。”
沈清求之不得,赶紧将毛巾拧好丢给他,开门出去。
在外头守着的江深看到她这么快就空手出来,以为她没为程稚文擦身,严肃问道:“不是在为程先生擦身吗?怎么出来了?”
口气有点急了,带了训斥的意味,沈清心里来了气,故意说道:“他不让我擦,点名要你进去为他擦!”
江深一愣,没说话。
沈清催道:“还不赶紧进去?迟了他可是要生气的!”
江深“哦”一声,艰难迈出步子。
何飞在一旁偷笑。
沈清朝他打了个眼色,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面程稚文下半身是怎么擦的,她就不知道了,回到自己屋里,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翌日醒来,沈清洗了个澡才去隔壁。
程稚文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黑西裤,靠在床头看书。
沈清进屋去,问道:“昨儿夜里有发烧吗?”
他闻声阖上书本,朝她看来,淡淡道:“没有。”
刚睡醒的脸微微有点肿,显得圆润了些,***日深邃的眼窝子因为微肿而显得***了点,没那么犀利了。
阳光从厚厚的玻璃折射进来,洒在他身上,将他笼进那光里,衬得他和现代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我还未吃早餐,你去厨房帮我做点。”
沈清回神:“让厨房送啊,为什么要我帮你做早餐?”
“一餐一百两。”
沈清立刻转身,喊上何飞:“走,给他做饭去!”
何飞笑着跟上去。
“沈老板,你干脆给程先生打工得了!”
沈清笑:“可不是吗?就昨晚跟今早,我就进账一千一百两了!这搁生意场上,得多费劲才能挣着这些银子呐!”
说着说着,就敛起了笑。
其实她不会真的跟程稚文算这些银子,只是找个名义照顾他而已。
算报答他长期以来的照顾。
且她怀疑他的银子来路不明,万一有可能是境外势力提供的资金,那她拿了,就是脏了自己的手。
沈清很庆幸过去创业路上,几次资金出问题,都靠自己解决,从没去拿程稚文的银子。
“沈老板,今早还是做酱油肉吗?”何飞问。
沈清回神,看向埋在冰块里的肉。
猪牛鸡鸭羊肉都有。
“牛肉羊肉肯定是不能吃的,太燥了,不利他伤口的回复。这猪肉和鸡肉昨儿刚吃过,今早换个新鲜的。”
沈清说着,就去看隔壁的冻鱼。
发现有鲈鱼,笑着抓起一只:“做鲈鱼吧!我们老家都给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吃鲈鱼,促进伤口恢复,下奶呢!”
这是把程稚文当成坐月子的妇女了。
何飞哈哈大笑。
沈清伸出手:“别光笑,银针拿来!”
何飞笑着递上一根长长的银针。
沈清分别在鱼背鱼肚取几个点,分别扎入银针。
自从知道这船上有人要暗杀程稚文,她挑选食材也特别谨慎。
“应该没问题。”沈清提针,往最后一个点扎进去。
不想银针却是慢慢变黑。
沈清把针给何飞看,压低声音:“这鲈鱼有毒!”
何飞也一脸严肃,不动声色将鲈鱼丢进冰块里,拉着沈清的手去水龙头下清洗。
早餐没做成,俩人匆匆回到房间。
瞧见她一脸不豫,程稚文阖上书本,淡淡问道:“食材有问题?”
沈清错愕:“你怎么知道?”
“既然这船上有人处心积虑要杀了我,那必然有眼线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昨夜他们瞧见你去厨房为我做了晚餐,今早一定会在食材里下毒。”
惊讶于他料事如神的同时,沈清也很担心:“那现在怎么办?你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啊!”
他后背生生剜去一大块肉,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伤口收不了,感染的风险会大大增高。
沈清气道:“这帮人真的是算好的!你就算取出弹头,活下来,但也可能中毒或面临营养不良而使伤口无法恢复的下场!”
说完看向何飞:“船什么时候靠岸?你们得想办法下船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