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洁留下那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走了。
金玉坐在沙发上,好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池兴怀同样神色凝重。
贺洁说那些话,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在敲打他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套他们的话?
“你说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金玉突然慌了,她不安的看着池兴怀。
要是被池荔的舅舅舅妈知道他们这些年对池荔并不好,他们一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口子没一个善茬儿!
“慌什么!”池兴怀瞥了眼金玉,“就会窝里横,遇到事了怎么不跟外人横!”
“我倒是想横呢,横的起来吗?”金玉一梗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是干什么的,一个律师,一个当官的,你没听过民不与官斗?”
“咬死了不承认。”池兴怀冷笑一声,“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咱们虐待池荔。”
听池兴怀这么说,金玉虽然还是不安,可面上却看不出来慌了。
“对,就咬死了说是池荔不学好,自己要离家出走。”金玉哼了一声,“公司最近出了事,她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对,这也要说。”
两口子商量着怎么把责任都推卸到池荔身上,顺便再抹黑池荔一把,根本没看见楼梯口处站着的池思琪。
池思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她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
池荔从学校回到明景华庭,第一时间就把从学校拿回来的衣服挂进了衣帽间。
她还特意收拾出单独一个衣柜,把这些裙子和日常穿的衣服分开放。
看着她把一条一条又一条小裙子挂进空着的衣柜里,陆时清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些裙子,都是你小时候穿的?”
“对啊!”池荔从最小的那一条开始给陆时清介绍:“这是我一岁生日的时候,妈妈亲手给我做的小裙子,是我爸爸设计的哦!”
池荔父母还活着的时候,每年池荔生日都会收到一条由她父亲设计、她母亲亲手缝制的小裙子。
陆时清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四条。
每条裙子都很漂亮。
看的出来,她父母很用心,很爱她。
只有第十四条,看上去有点与众不同,似乎是没完成的半成品?
还有点眼熟。
察觉到陆时清的目光停在最后一条裙子上,池荔细心的把微皱的肩带抚平。
“我十四岁那年,还没等到过生日,他们就出事了。”所以当她过生日时,只收到了这条做了一半的裙子。
陆时清搂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按过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往后你每年过生日,还会有漂亮的小裙子。”
“陆总还会做小裙子?”池荔当然知道他不会,也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哄她开心,怕她想起已逝的父母难受。
毕竟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陆时清向来没什么原则,宠她宠到没有下限。
以他的经商头脑,尤其是在赚钱这件事上,或许没人能赢得了他。
但设计不一样,不仅要学很多相关的专业知识,还要有天赋。
她知道以陆时清的聪明头脑,不管学什么,只要他想学,肯定难不住他。
可她现在不需要小裙子了。
每年生日收到小裙子,是她的过去。
人不能一直回头看,得向前走。
她现在有他在身边,他的心意,他这个人,抵得过千万条小裙子。
“现在还不会。”陆时清扬了扬嘴角,“但我可以学。”
池荔:“认真的?”
陆时清点了点头。
池荔:“陆总这是打算带领陆氏进军时尚界?”
陆时清沉吟片刻,“为了未来的陆太太,也不是不行。”
池荔笑了:“那咱们可先说好,不是独一无二的小裙子我不要。”
陆时清在她额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盖章。”
池荔收拾完东西,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就接到了颜禹珺的电话,邀请她晚上跟陆时清一起回家吃饭。
之前颜禹珺好几次都让陆时清带她会陆家,但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耽误。
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池荔就没拒绝。
只是挂了电话,她才想起来一件事。
心里有疑惑,还是跟陆家有关的,池荔当然不会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