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怜走后,井春本意是想着给帮百草堂收拾些东西,只可惜井春也不认识那些药材,也不知道规整到何处,便被众人劝说到院内的廊下休息。
那些学徒又见着今日井春费了诸多的口舌。
井春坐在百草堂院内的长椅上,那是堂下的阴凉之地,她只是看着阳光从树梢下越过,那光线像是透过水落下来的一样,略带些阴翳的天气。在投射到了树叶上,明明是失焦却泛着光亮,就好像是为了、为了发光一样,于是,花盆的砖红色显得成家沉稳点。
井春松散地靠在了廊柱上,可却没有原先看着看着光影一般轻松的心情,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青灰色的滤镜一样。
百里大夫走到了井春身侧,手中端着一杯凉茶,转而便递到了井春的面前。
“百里大夫……”
“是那些弟子见井姑娘费了诸多的口舌,让老夫送杯凉茶过来。”
“多谢百里大夫。”
百里大夫顺势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透过门窗见着堂内忙忙碌碌的学徒,笑道:“这大抵就是养些弟子的好处,既能传授衣钵,有可自己自在。”
井春听来却是有些奇怪,遂问道:“百里大夫的孩子呢?是那位学医者?”
说着,井春向着堂内张望了些,但却并不见得那个人与百里大夫面相相似。
“孩子?”百里大夫听此竟是哈哈大笑,“老夫要孩子作甚?”
这话虽说是说的没错,但井春还是觉得自己多有冒犯百里大夫的感觉,正欲欠身致歉,却被百里大夫摆手拦了下来。
“不妨事,不妨事,不妨事……”百里大夫望着堂内一切,淡淡一笑,“没有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知道老夫我一个人有多么自在,等着这些人学成,老夫我大可以一人一驴,行程千万里,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百草堂呢?这可是您的心血。”
百里大夫却道:“老夫死后又带不走百草堂的任何东西,百草堂是医馆,内在的精髓从来都不是盈利几何?而是医术、医心、医智,那些弟子若是学得了这些,日后已有傍身之计,大可过活得了日子,不必担心他们,更无需担心百草堂的招牌,我这些弟子聪慧,日后定能创出一个比老夫更加深远的名声。”
见着井春诧异的神色,百里大夫笑道:“这些东西兴许你一个小姑娘不大理解,人都有自己的路,向往自在那就追求自在,都是交给命的,那就让自己开心点。”
“相反,我理解百里大夫话中的意思,”井春欣喜道:“我想不到着世间竟有着与我相同想法的人,也许百里大夫会觉得我年龄不够老成,这种想法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可实际并非如此,我也觉得人生追求自己的欣然尤为重要,世间那么多结婚生子之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倘若我真的能走出一条不同于旁人的路来,甚是不拘于世俗。”
“井姑娘想要的是曲径通幽之路?”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并不能理解百大夫口中曲径通幽之意,便道:“曲径通幽不好吗?”
百里大夫阅人无数,只是瞧着眼神,百里大夫便得知了井春心中的想法。
百里大夫掠过胡子,摇着头笑道:“井姑娘可是与老夫不同的。”
“如何不同?我与百里大夫一样,想要为自己而活,难不成百里大夫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之所以不同,是在于老夫因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让自己欣然,但井姑娘却是为了让自己欣然而拘束于自己的欲望,或者说,井姑娘为了不同于她人而选择走出了一条曲径通幽之路,是不想与寻常人有着一样的经历,而并非是为了自己的欣然。”
“我不大明白……我是个伪君子吗?”
“自然不是,”百里大夫解释道:“倘若老夫年轻时能与心悦的女子两情相悦,佳偶相成,或者再生下几个孩子,如此经历,老夫觉得也是让人欣喜的。井姑娘则是不同的,井姑娘似乎有些将情爱之欲抑制在了心里……这与寻常人而言,则需更大的毅力。”
“情爱?”井春忽而觉得有些好笑,便道:“可我从未体会到情爱,何来抑制之说?”
百里大夫似乎要看穿井春心事一般,问道:“是从未体会到情爱,还是说井姑娘将情爱强行做了另一种解释。”
“那是什么?”
井春微微蹙了眉头,她似乎能理解百里大夫的话,可似乎又不太理解。
“是什么只有井姑娘自己知道,只是据老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