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瞎了一只眼,心却没瞎。
她全部私藏要是给了花知韵,这女人拿了钱不办事怎么办?
李氏扭头就走,决定自己找官差买药。
为了把流放罪人的钱榨干,他们准备了一些草药和金疮药,有钱就买,没钱等死。
花知韵好笑,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
李氏找到陈大力表示想买点止血的药,她眼睛被剜了,也要处理,她已经失去一颗眼,不想再丢了小命。
陈大力得到花知韵的交代,楚家人来求,一律不做他们的买卖。
陈大力不敢违背花知韵的意思,抢走银票,在李氏扑上来躲回的时候,一脚把人踢飞,好一会儿没爬起来:“去去去,没药,再纠缠剁了你。”
吓得李氏捂着受伤的腹部,在心里骂骂咧咧的离开。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
躺在地上的楚深哀嚎:“药呢,还给我药,请大夫救我!”
“爹!”一儿一女守着楚深束手无策,只知道哭。
看见空手回来的李氏,他们又哭:“娘,药呢?”
“娘,好饿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这句话触动了李氏,李氏疯了,抓着女儿就是一顿打:“回什么回,我们被抄家了,要怪就怪你们大兄,是他叛国通敌,害的一家人被流放。”
挨打的兄妹,充满敌意的盯着囚车上的人。
楚临漳斜了他们一眼,收回目光,看着手腕伤口上蠕动的蛆虫,若是不医治,伤口感染,他必死无疑。
可惜,他不懂药。
就算能操控植物,生长藤蔓,吃树叶子饱腹,他不知道哪种草能治疗伤口。
花知韵去溪边洗了一把脸,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她不会挽发髻,就简单的扎了一个麻花辫,清爽利落。
这造型,不符合时下妇女。
花知韵可不管,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洗脸的时候,有人想去上游,这样一来,就能用别人没用过的干净水。
花知韵轻咳一声,吓得那人小腿肚颤颤,秒怂的跑到下游去。
接二连三来的楚家人,都不敢靠近,都在下游洗脸洗手,洗掉身上的狗屎,牛粪吗,马尿。
被熏了一天,他们受够了。
好在现在是盛夏,要是冬天,就算脏死,他们都不敢下水。
得了风寒,缺医少药的,必死无疑。
清洗干净的花知韵回去后,被囚车上的楚临漳叫住:“能麻烦你帮我叫个人来?”
“谁?”花知韵挑眉。
楚临漳感激道:“楚临安。”
花知韵不认识,她在楚家人聚集的地方,叫了一声:“楚临安出来。”
吓得其他人护着十三四岁的少年,生怕被花知韵欺负。
一看面色苍白的少年,花知韵道:“楚临漳找你。”
说完就走。
留下面面相觑的其他人。
得知是楚临漳找,楚临安就要过去,被自家娘亲拉住,在他手中塞了一个东西,眼神严肃的看着他:“去吧。”
楚临安咬唇:“娘,那是大哥。”
“娘知道。”楚五夫人咬咬牙:“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就让他死得其所,也算是赎罪,你弟弟病了,他需要治疗,娘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把他送走。”
“临安,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死?”五夫人眼神哀求:“你弟弟是你亲弟弟,他是罪魁祸首,你要选他吗?”
楚临安看着烧得开始说胡话的弟弟,握了握拳,少年眼中情绪挣扎,最后在楚五夫人一句“求你救救你的弟弟”中,做出选择。
不多时,楚临安到了囚车边上,他望着狼狈不堪,四肢被废,再无战神王爷霸气一幕的楚临安,心中悲痛酸涩:“大兄,你找我?”
楚临漳一双犀利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少年:“临安,你恨我吗?”
少年一愣,愤怒的抬头,对上楚临漳温和的眸子,嘴唇动了动,说:“大兄真的叛国通敌了吗?”
楚临漳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我信你。”楚临安问:“大兄让我过来做什么?”
“渴了,麻烦你给我打点水,顺便清洗一下伤口。”楚临漳不良于行,自然需要人照顾,他现在是废人,也想活得干净一点。
楚临安点头,拿着水囊去溪边打水。
咬着一根黄瓜的花知韵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