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往里进的动作停了下来,建造这里的人看来有点变态。
墙上的人脸盯着她,然后眼珠子在上面滚动了两圈。
活的?
老人家这才注意到,天台上四面八方镶嵌着的人脸,绝大部分都是活的。
偶尔有一两个闭上了眼睛,那也是塑造需求。
它们的脸被人用专门的材料塑造成想要的表情,连着身体一起被封在墙里。
姜芜重新退了出去,她觉得,现在还太早,找那些东西玩并不合适。
等到天完全黑透了之后,可就有意思啦。
……
一楼客厅里,君知夏正坐在落地窗前,撑起一方画板绘画。
他画的很专注,以至于姜芜走到他后面都没发现。
“你在画什么?”
老人家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猜不出来,决定问一问。
君知夏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画笔落在画布上,点下一大块黑色印记。
“啊,我在画我妹妹。”
他慌乱的放下画笔,想要去给画上的人处理一下。
因为那黑色好巧不巧的刚好毁在脸上,虽然还没有刻画五官,可也觉得可惜。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姜芜口不对心的道着歉,她从天台上下来后就打算找这小子上去玩玩,结果看见他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干啥。
老人家看了半天,发现他在不断完善这幅画上的背景,乃至人物的发丝、衣服装饰,就是不去动那张连草稿都没有的脸。
为什么呢?
画人不画脸,岂不是很不尊重?
“没关系,这事儿不怨你。”君知夏可惜的看着画布,又要舍弃掉一副了。
“你为什么不把你妹妹的脸画上?”姜芜眼见他要收起画架,追问了一句:“难道她没有脸吗?”
君知夏闻言哭笑不得:“怎么会,哪有人会没有脸的?”
真亏她想的出来。
“在我的家乡,只要是画已经不在世上的亲人,都不能绘画出脸庞,否则他们就会半夜从地府爬出,化作冤魂来找我们。”
“这难道不是好事?”姜芜不理解:“如果她是你很亲近的家人,死的时候恨不得随她一起去,要回来了却产生了害怕的情愫,岂不相互矛盾。”
“不一样。”君知夏目光柔柔的落在画上:“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她可以健康快乐的回来,而不是化作痛苦的冤魂。”
“哈,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高尚情操。”姜芜笑了,嘴上说着希望妹妹健康快乐,手下可没有留情。
这幅画上,有着明显的诅咒痕迹。
永生……
啧,不管是人是鬼,永生在没有接触到时是向往的。
但一旦真正降临,则是极致的煎熬与痛苦。
“画了这么久你不怕伤眼睛?”想法归想法,姜芜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没有忘记此行下来的目的:带他一起去面对人脸天台。
君知夏捏了捏眉心:“确实是有些疲惫,身体也有些僵硬。”
“画画嘛,讲究一个灵感,看你这样子再画下去也画不出来想要的,不如出去走走?”
姜芜提议道。
“好啊,去哪儿?”
君知夏这个人很随和,只要是别人提的意见,基本都会同意。
“去天台吧,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可以看看风景,万一能激发出什么不一样的构思呢?”
老人家单刀直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嗯嗯,好。”君知夏没有拒绝,反而笑着答应。
再次去到天台,夕阳正巧落在云边,映衬得天边血红一片。
跟上一次不一样的是,墙上的脸都没有了,平整光滑,好像从未出现过。
边缘还贴心的摆着盆栽,鲜艳的花开得正茂盛,一点都不像半小时前老人家上来时,看到的怪异恐怖之象。
“你说的很对,上来看看风景,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君知夏趴在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满鼻的花香沁入,看上去很是享受。
“你平时会上来这里吗?”
姜芜站到了他的旁边,从上往下看,别墅周围是整片光秃秃的空地,这里仿若世界中唯一的建筑,而他们,则是为数不多的活人。
“经常来,天台上的花也都是我种的。”君知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