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水彩提高

“画的怎么样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素描老师扬了扬下巴，随意的问道，藏在口袋里的手指不停的区张，拉伸。

美术从业者指关节磨损的厉害，或者得腱鞘炎，都快要变成常见职业病了。

工作量比较大的插画师，听说还有专门练了左手，画起来左右开弓的。

左手疼了换右手，右手疼了再换左手。

想想都充满了苦逼打工仔的血与泪。

瓦特尔教授右手食指的第二关节有一点过度磨损，到医院去拍过片子。

好在还不到关节炎或者滑膜炎的程度，积液也不严重，没到需要额外治疗的地步。

医生建议，日常做好热敷和按摩就足够了。

他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的练了十几分钟的素描勾线。自己画写生时，讲究写意轻灵，模仿他人的作品的临摹线条时，则是一个力气活。

瓦特尔一时间没太理解，软笔底子是啥意思。

不少评论家怒喷他的画法变庸俗无趣，从独一无二的雷阿诺，变成了第二个鲁本斯。

也最好要下笔又准又稳，稳稳当当，厚重平滑的把别的画家在纸面上的过渡转圜线条，重现在纸面以上。

“喏，老师您看。这就是软笔底子，”

书法鉴赏得分人。

素描老师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离谱。

水彩练习和素描涂格子相似，都是一笔一画水滴石穿重复性的水墨功夫，就宛如早晨起来做过广播体操一样。

瓦特尔的岁数，没有追求的普通从业者。

瓦特尔站在门口，伸展曲张的手掌，然后把手掌抵在胯骨上轻轻下压，在微微酸痛间，听着手指关节间的小气腔发出犹如握着一把大豆缓缓摩擦挤压般，那种微不可查的弹响，来让手指筋络充分的拉伸。

素描教授出神的回忆着他今天中午和顾为经的所有交流对话，思考着，他是不是无意中说出了某句“芝麻开门”一般，足以载入艺术教育史的至理名言，却被他自己无意间忽略遗忘了？

正常的欧美学生是接触不到类似的美术理论的。

瓦特尔自己来画，这样简单的线条，实际上也很难会有非常明显的提高了。

这个“肉眼可见”的进步幅度不大。

“还好，有明显提高，进步很快。”顾为经点点头。

恨不得立刻也赶紧做一组平涂练习。

他咋不上天呢。

中国画，日本画都是独立的绘画路线，很多欧洲大学也开设有类似的学课，但若非是专门向往东方艺术研究方向发展的艺术生。

顾为经想了想。

“来，我再给你涂两笔做个示范，刚刚讲解的有些匆忙，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平涂法练习的标杆是什么样的，到底要得到怎样的笔触，才可以被算成是很好的平涂。”

瓦特尔才更觉得不可思议。

瓦特尔对顾为经的称赞蛮受用的。

这让瓦特尔教授这个表面古板，内心的闷骚的德国人胸中的表达欲，无法得到十足十的宣泄。

一般艺术生初始时至少要练习一个月以上，才能慢慢的在平涂过程中让自己对画笔有足够的熟悉感。

呵，年轻人。

瓦特尔教授望着倾斜着的工作台上那张几乎已经完成的涂色练习。

素描老师一手插兜，一手提笔，脖子向右下方倾斜45度凝望着画板，这pose照下来，当真很有艺术家的格调。

瓦特尔溜达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斜着眼瞅了两眼顾为经。

另外，德国历史上就根本没有书法这个概念。

所谓网络名梗“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顾为经用瓦特尔教授自己所创造的绘画方式，谈论什么进步神速。

如今一点点逆着年龄的增长势头，怎么能不让瓦特尔爽到飞起？

得眼神比较好的评论家，斟酌一番过后，才能约莫、大概、估计……确定线条功力可能有一小扣扣的前进，甚至会被当成了画家发挥好坏的正常波动。

图省事毛笔和鸡距笔完全可以互相带替。

曹轩非常看不上顾为经的书法功力，要骨没骨，要体没体，要筋没筋，将其称之为墨猪。

瓦特尔练了几张以后，手指开始有些酸涨。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效果这么好？

“我没有专门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