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绝无情的脸蛋,杜元然始终不愿接受这是那个喜欢了他多年的温柔女孩。然而,当她收起鞭子,手持一把匕首凌厉刺下时,他才彻底相信……
她是真的变了!
或许应该说,曾经爱慕他的那个女孩不在了!
从成亲那一日起,她的眼中再没有他,她的身上再没有一丝温柔,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害怕……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座太师府。
随着四肢筋脉被人强行割断,杜元然身下殷红一片。但紧接着又是‘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直到杜元然痛晕过去,女子才停手。
夜色下,她精致的容颜宛若仙子,绝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那绝美的容颜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又仿佛带着世间最剧烈的毒药,只看一眼都能让人窒息。
影韵带着黑衣手下僵硬地立在她和杜元然周围,每个人无不是眸孔大开。
因为景玓不仅亲自挑断了杜元然的手脚筋脉,还生生拧断了杜元然的四肢!
其实对他们这些暗卫来说,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做这些事的人换成了一个娇柔昳丽的世家小姐,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而这位娇柔昳丽的世家小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像绣花一样从容,这种视觉冲击力,更是叫人瞠目结舌。
景玓直起身,像是没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只平静地对影韵道,“可以了,他不会再跑了,送官府去吧。”
影韵紧抿地唇狠狠一抽。
这便是他们未来的主母……
景玓随即朝大门的方向而去。
这太师府,她是一刻都不愿再待。今晚是没把太师夫人和夏长皓那对母子怎样,但她也知道,只能这样了。
若是夏炎雳护短,她或许会和那对母子刚下去。
但夏炎雳明显是知道自己母亲和兄弟的德行有问题,他手下在禀报经过时,都没为那对母子遮掩,就这态度,她再刚下去,反而显得咄咄逼人了。
既然他已经清楚了所有经过,那她便退一步,就当是给他个面子。
大门外,侯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她了。
不止罗玮候在马车旁,香杏也不知道何时出来的,跟罗玮一同等着她。
马车帘子是揭起的,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月光照不进去,但从身形上她一眼便知是谁。
她踩着脚踏上了马车,在他对面坐下。
罗玮和香杏随即也跟着上了马车,一车四人直奔安启侯府的方向。
“以后不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景玓靠着车壁昏沉沉地想睡过去时,对面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她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皮,“嗯?”
“若无大事,以后不会再让你踏进太师府。”
这话若不仔细听,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他不欢迎她去太师府。可从他低沉的嗓音中,景玓还是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没事,我本来也不喜欢窜门。”
“我向母亲提过与你的事,她还是那样,总想把最好的留给夏长皓。”
景玓笑,“看出来了。她打着你名号邀请那些大家闺秀,其实不是在为你挑女人,而是在挑选二儿媳。”
夏炎雳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随即低沉的语气一改,也跟着她笑,“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本王也不再多做解释。自从我爹去世后,太师府便是如此,你若不喜,可学本王这般,远离他们。”
景玓,“……”
古人不都尊从孝道吗?他这般,就不怕别人说他离经叛道?
很快,她突然反应过来,于是沉了脸,没好气地道,“说得好像我已经嫁给了你似的,他们如何样,与我何干?”
她话音刚落,气氛骤然变冷。
冷气很明显的从她对面传来,她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张嘴——
“阿嚏!阿嚏!阿嚏!”
这连声的阿嚏不仅把鼻涕刺激出来了,连眼泪都刺激出来了,正当她想拿手绢时,对面男人朝她倾来,紧接着一块手绢塞进了她手中。
“赶紧擦掉,鼻涕都打到本王身上了!”
“……!”她感激的话咔在喉咙口,暗暗地咬紧了牙。
是她让他上马车的吗?
她现在把他踹下去可行?
后面,似是真嫌弃她了,夏炎雳再没多说一句话,景玓也乐得清净,便靠着车壁养神。